香囊(1 / 2)
盛帝的旨意晓谕六宫,不出一日阖府便都知晓了。
沈渊凛忍不住打碎了几个花瓶,他本以为陛下指了个庶女给沈渊渟便是无意于他,却不想还能在当妻当妾上有这样的差别,他气得当晚就进了宫里求见父皇。
可人走时却是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听说脸上还带着伤。
能打皇子的,除了盛帝本人,还有谁敢?
虞相自然也得了消息,他倒是并不意外,殿下指婚那日便未叫礼部准备,太子娶妻,即便是从简也不可能连下聘都如此草率,更何况他清楚,虞时娇还未上玉碟。
陛下的心思深,这满朝堂里除了二皇子的人,还有四皇子、五皇子党相互勾结,外有西戎虎视眈眈,这个平衡不可轻易打破。
盛帝老了,他是疑心重,但从不糊涂。
若是想着从太子身上下手,便是在挑衅帝威。
只要太子未被废黜,便还是太子,妄图在这个时候除掉太子,最先得罪的便是陛下。
想起自己的嫡女虞慕雪,虞相难得有些踟蹰,他不想加入夺嫡之争,但奈何年轻时做下的错事如今又找上了他。
天空飘来的一只信鸽被仆从抬手接下,虞相拿过密函神色一变,立即去见了住在府里的幕僚。
与此同时,盛帝也收到消息,边境守军大败西戎军,西戎同意从此归降,成为大夏的附属国,不日便要派遣使者前来江北签订归降书。
这下子法泉寺一事便不重要了,四海之内莫不要称赞他为千古一帝,与大夏接壤却打了近百年的西戎决定归降,那这朝中的局势怕是要变一变了。
三年前的‘河州火案’一局,再也囚不住太子了。
西戎来访,朝野欢腾,接待一事交由礼部,而许久未修缮的东宫盛帝也派人去打扫了,虽然沈渊渟还住在倚绿苑里被禁足,可这个举动无疑是在对所有人宣布,太子出来是早晚的事。
沉寂了许久的太子一党如同久旱逢甘露,各个扬眉吐气的。
在风眼中心的沈渊渟倒是安静得很,他手臂的伤养了有一月多,其间从未去见过虞时娇,而倚绿苑此时上下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虞时娇不懂这些事,她在给殿下绣香囊,她女工一般,可要送给殿下的东西自然要是最好的。
她从相府陪嫁的衣物里绞了两件衣服,把里面的金丝绣线一点点拆下来,打算用来绣香囊上的字用。
内务府确实拿了不少好东西过来,可丝线这样的东西却是没有的,她只能一点点拆。
这活儿仔细,丝线又不能断,眼睛一直盯着难免累到,干得多了,虞时娇便总觉得这几日看东西时有重影。
手上的伤口不知道扎了多少个,还没好便添新的,这几日手总是犯疼,她都忍下来了。
想快点把香囊送给殿下。
她绣艺不佳,香囊正面她选的是个‘渟’字,背面则是个栩栩如生的小麻雀。
那日殿下送麻雀过来虽是让她想起了不好的事,可料想殿下是喜欢麻雀的,她便把这样子绣在香囊上。
她脚伤好得慢,这一月大多数时间也只能在床上休息,刚好可以一心一意为殿下绣香囊。
至于晓谕六宫的圣旨,对她而言也不过是多了一对好看的花瓶。
倒是花朝委婉地提醒她莫要伤身,她也只以为花朝怕她绣花伤了眼睛,只道无事。
她已经有一月未见到殿下了,正想着,绣花的针便不小心扎到了手指,虞时娇屏息,仔细绣好最后几下,香囊绣好了。
她选的配色大气典雅,香囊上的簪花小楷字样也尤为合适,虽然正式场合不适合佩戴,但平日却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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