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持银盏起为君寿13(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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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幺初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还没反应的过来,身前方才还想要自己命的男人已经成了一具躺在地上的死尸。匕首仍然插在他的脖子上,鲜红的血液从刀口处溪流一般源源渗出,淌到雪地上,一地的碎琼乱玉顷刻间被染红了一大片。血水和雪水混在一起,冷风中充斥着腥味。

她的脸上全是血,手上也沾了不少,在冷清清的月辉下突兀恐怖。身后的小女孩也瞪大双眼,一声不吭,怔怔地看着林幺初僵执的背影,单薄的黑色斗篷噏呷,寒风夹雪簌簌而下,她却只能感觉到彻骨的绝望包裹着自己。

她甚至无法开口说出那几个字:“我杀人了。”

她在尸体面前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脸上手上的血早已被冷风吹干成了暗红色,地上尸体喉间的血液已经流了个干净。这样的寂静维持了很久,周围依然沉寂的骇人,身后的小女孩纵然恐惧的发抖,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林幺初渐渐能够看清了,但自己的身侧,却赫然出现了一个人,距离自己不过半步。

她半低着头,只看到一双玄黑色的狼皮锦靴踏在地上,靴帮勾着金丝在黑夜中显得矜贵逼人,鞋上沾了来时的风雪。

而后,那人伸出了一只手。

这人的手指十分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向上,似乎能叫人看出温度。林幺初再惶惶抬眼,却看到了一张清俊的下颌,棱角无暇,半张脸都被一张银白色的面具遮掩,面具精雕细刻,清冽无比,月光从头顶布下,半明半暗,散着森森寒气。

林幺初对上了这人的眼睛。

此人瞳色黑的很彻底,鸦睫揽光,便叫人觉得他眼中藏着无尽的秘密,看不出任何感情,但那只手,此刻却是真切的毫无保留地伸了出来,暴露在风雪中。

他是想拉自己。

虽然不清楚此人究竟是谁,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想做什么,但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了。林幺初伸出右手,他没有直接去牵,而是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轻轻使力,便将自己拉了起来。不知为何这只手很有温度和力量,竟然让林幺初觉得,他应该是从天上而来,只是这样轻易的一拉便将自己拉出了深渊。

他松开了林幺初,那双狼一样的眼睛露在面具外,目光落在林幺初身上。

方站起来林幺初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一个小少年,不过比自己高出很多,自己只能勉强到他的胸口。少年披着黑色大氅,虽然是黑色,但布料上等,月光照到其上,竟然呈现出了比底子的黑要更亮的祥云纹,似是穿了一身清晖。

他突然有了动作,林幺初下意识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盯着他。地上的小女孩爬起来趁机躲到了林幺初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看着二人对峙。少年只是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水囊,伸手送到面前。

“洗洗手,带你出去。”他说的慢,所以声音很稳,像是在安慰人,这几个字在寒风中清晰的送到林幺初耳中,隐匿了少年独有的锐利,林幺初暂时松了口气,但仍然没有放下心底的防备,故作镇定地接过,又后退了几步,当着他的面打开来往手心浇了些水,水还是温的,与自己冰凉的手交碰,冒出白气。她不敢用完,只倒出一半,又将塞子塞紧了。

林幺初现在这个样子很窘迫,她此刻并不清醒,内心慌乱,不记得自己的脸上有血,披风又是黑色,沾了血也是看不出来的,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十分的狼狈。对于自己这个从来养尊处优的王府姑娘来说,不免觉得难堪至极,也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

现在的窘迫,如果这个少年没有出现,兴许还好受些。

好在少年在林幺初将自己清理干净的时候并没有去看她,而是转身去拔出了尸体喉间的匕首,用袖子拭去了刀上的血迹,回过来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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