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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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脸上伤处甚少,瘦削苍白的脸庞沾上几缕散乱的发丝。

少年望着阿月,唇角翕动,气若游丝地轻轻吐出几个字,「救,救我。」

不是亡魂,他还活着。

正是这两个字将本意远离皇城的阿月又拖回了回去。

阿月身量瘦弱,却是咬牙扛着比她稍高一些的少年一步步踏回到宫中。

之后阿月又设法请来友人替他医治,如此过了暂得平静的几日。

她的好友医者叶盈玉因此事恼火数落了她很久,阿月不得不受着,此事是她太过大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日冲动至此,竟在当朝兵马总督权势滔天的靖安王眼下救下太子。

不知道这些年靖安王是否有了新的事迹,仅是回忆当年也能想象出他的手段。当初他是马踏虞朝都城的第一人,亲自斩杀前朝宗室旧臣无数,掀下皇宫最高处太祖所书匾额,从此天下易主,他们这些人各自亡命天涯,一个接一个倒下,离去。

听闻新朝始建后,靖安王素来不喜先皇后,多次进言废除皇后,想也可知他并不会臣服不承认的皇侄,只是也没想到会做得这样快这样绝,竟是混不顾日后流言,戕害东宫储君。

如今太子名义上失踪,怕是不久后他便会联合一干势力染指帝位。

正因如此,太子的处境极为危险,若不是她那日恰好路过,太子真已成亡魂了。

阿月静静望着此时尚不知能否活下来的太子,神色复杂,大炎可以说与她有灭国之仇,但先皇景桓帝,到底容她留下一命,又有意让她隔绝与外部交流,这才有了五年的安稳。

阿月摇去脑中的重重回忆,从后院摘下自己种的蔬果,又从井中熟练打水,提到简易的小厨房中,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炖粥,忙活了一阵,舀出几勺泛着米香的白粥放入瓷碗中,向屋内走去。

她不是易于愁苦之人,也不愿多想一些事情,这几年整日懒懒散散地看话本打发时间。

若是天天伤春悲秋,来了事情便终日哀叹,那她早就不堪忍受从前逃亡的日子,或是现在独居在方寸之地的生活。

从来这苍暮殿的第一日起,她便已想好,能活一日是一日,其他随缘便好,每天都从容地去活,方不负逝去之人的夙愿。

走到房中时,阿月微微一怔,只因不久之前才被医者说生死由天的太子尽管面色不是太好,此刻竟已然自己挣扎着坐起,生命力不可谓不强。

太子因手骨断裂,撑着坐起已花了十二分的力气,整个人抖个不停,灼烧般的疼痛下面容扭曲,但他咬牙一声不吭。

见有人进来,先是往角落里瑟缩了几分,之后直直地盯住阿月。

阿月想将他扶起坐好,他这样强撑着,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要裂开,这可是费了她和叶盈玉九牛二虎之力才包扎好的。

太子一言不发,僵硬如一块石头,任阿月如何推他都一动不动。

阿月见太子全然不配合有些纳闷,太子样子浑不似话本里说的,像对有救命恩人的模样。

莫非,是把头摔坏了?

阿月一手探上太子的额头,想印证下他是否有烧。

太子猛地偏过了头躲开,随后眼中由疏离转成了愤恨。

目光是存了死志一般凶悍,他脸庞已是瘦脱了像,此番模样像是濒临绝境的小兽。

他今年虽只有十三岁,但五官已初显深邃又带着少年人的傲气,眉峰颌角已然有凌厉之像,被他这样盯着阿月竟感觉有些扑面而来的压力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友人常说她美则美矣但少了点人气,但,这难道让人觉得很可怕吗。

阿月向他展示了手中的瓷碗,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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