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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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站在一起,真似一对璧人呐。我想起我无数个夜晚都在枯坐着,幻想有一天他也会在我耳边说替他除去皇后的话。

可是没有,我等了好久,都没有。

晚风吹不动她厚重的凤袍,但步摇作响,和着柳树沙沙声,意外和谐。

我也学她那般轻轻一笑,端作稳重大方的样子,说:“皇后娘娘可真会说笑。这话莫不是下头多嘴的婆子编来哄娘娘开心的吧?”

蔺尔玉眼神沉静,闲闲地侧了侧身,手指搭上阑干,望着我:“说起来你怕还不知,清州大捷,明安侯讨了个恩典。”

夕阳沉沉,眼见赤红销尽,天地酽得墨一般浓,最后几缕霞光射在太液池水面上,几乎快要湮灭。

我警惕地看着她。

“罢了,湘美人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倒让本宫失了兴致。本宫不陪你了。”

说着,她状若无意地拉了拉衣角,露出雪白的脖颈和一截藕臂。

我睁大眼睛。

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她锁骨上一点突显的樱桃色,无不表明,她昨夜经历过什么样的欢爱。

她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扬长而去。

我怔了怔。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忽然冒出来,根深蒂固。昨夜,是不是她侍寝了……?

还是说,这三个月,他们都曾私会过无数回?

这瞒着世众之眼的私会,该分外刺激吧?

我竟把人家正经帝后的相见叫做私会了。那能叫做私会么?那只是别人婚姻里,最正常不过的相见了。

她仍然是皇后,她父亲仍然是正三品大员,她仍然,是那个中宫元后,此朝母仪天下的女人啊。

难怪她一丝憔悴痛苦也没有,神采奕奕,比景妃看起来还要好很多啊。

所以,所以……

我越想,越觉得心慌。

“捧月,你去打听一下……打听一下,这三个月,凤仪宫……”可说着说着我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只管咬着唇,却在想,她的话未必是假的。

我转过身试图由水面吹来的冷风清醒清醒,全身重量压在漆红阑干上,水面映的我的倒影已有些模糊。

年久失修的红阑干忽然松动了,我还伸着头探看水中倒影时,只听“咔擦”一声,阑干横木从中折断,整片轰然倾塌。

我跌向黑黢黢的池水时,捧月的惊叫也似乎邈远起来。

我想,我下辈子要生得好看点,要比她好看,会不会,会不会……

……

冰冷刺骨。

……

痛。

……

无垠的黑暗。

……

我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那样温柔,那样深情,那样恳切。

溺亡感消弭过后,是海阔天空。

……

一阵一阵剧痛袭来,我皱着眉,没想到死了还会痛。

真的死了么?

我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的橙色暖光。

“快!快端水!小主难产!”

喊叫声和盆的哐啷声、哗哗水声、嘈杂人声让我分外疲惫,我想闭上眼,可是腹部剧痛,痛得让我不得不清醒而无比倦怠。

我只想闭上眼,手忽然被人紧紧握住,一道凌厉的声线压过一切嘈杂,在我耳边轰然炸开:“应福遥,你不准睡!你不准睡!”

“我不睡,……”

嗓子疼得厉害,我自然而然地流了两行眼泪出来,我剧烈咳嗽了几声,眼睛眨了眨,却仍然什么也看不清。

意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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