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盼君至(3 / 4)
真切切是她所写。 行文遣字是她惯用的风格,她通晓医理即合了诗中药名的玄机,遑论这诗中看似深奥实则粗浅的意思,说的正是她和云浈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诗中道,她痴心一片,苦苦寻觅,只怕熬尽白头也等不到与她赏红叶之人,全因那人当归不归,百般逃避,当断不断,徒增她的忧愁,她已生倦意,不如令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使各得其所,各奔己志,他既不挽留,她亦顾自安好。 何坚信中所言,还不足以让他确信那人便是她,看过这几句诗,他才有十分笃定。 君亦止掐着那所谓请柬,手指发颤。 逐句拆解下来,觉出云乐舒对云浈已有释怀之意,心里既惊又喜。 可他还未从这莫大欣喜回过神来时,却见末尾那句“冠婚吉日候君子”。 周身的血液顷刻凝固了一般。 原来此乃婚书,亦可谓请柬,那庚帖上所书乃是即将与她成婚的夫婿。 夫婿? 他死死盯着那红色庚帖,几乎咬牙切齿,不敢相信她竟敢这般草率地嫁了人! 他将信连同那庚帖拍在桌上,怒道,“回图璧,回汴州。” 晏子缪大致掠过信中内容,提醒道,“君上,不如等都护将军探过确切位置再启程?或等云浈动身,我们追随其后?” 君亦止将何坚的信递给他,眉头紧锁,仿佛一刻也不想拖延,“来不及了,径直去此地。” 他须得在正月初一前赶到。 晏子缪还想再说什么,便听门外有人敲门,“君上,晏大人,都护大人来信。” 蓝玄在信中说送信之人为府衙一名编外胥吏,家中有一哑巴兄长,今日正在筹办婚事,新婚娘子乃是小吏远房表姐,在汴州事首饰业,是个小有名气的簪娘,只是当地村民皆未见过其容貌,有些令人生疑。 他因未曾近身,暂时无法确定其身份。 君亦止翻看至蓝玄信中指向的位置,果然与何坚提供的地址一致。 他长眉一凛,愈显急迫,“备快马,即刻回国。遣人知会岳暻一声,朕有要事回国,战事已了,那三千金吾卫朕一并带回了。” 日暮西沉,远眺连绵苍山,悠远而深沉,寒风吹彻群山,忽然卷来冰雪纷纷。 大寒时期策马飞驰已是酷寒难捱,再加上风雪漫天,风刀雪剑一道道刮在脸上、蹿进身体,如同剜进肉里。 君亦止紧勒缰绳,眼睫落了一层薄薄的霜雪,透过霜雪的朦胧凝视着眼前的乱山残雪。 他揽了满怀的彻骨寒风,心里想的却是云乐舒的寒疾。 比起担心她的身体,他明明更应该感觉愤怒,或是为这场在心里演练多次的阔别重逢狂喜不休才对。 她那样欺骗他,无视他的爱与自尊,弃他如敝履,使他空劳牵挂,终日悲痛思念,如今还要转身嫁与他人,为何他还要担心她的身体。 三千金吾卫已被他远远甩在身后,他夹紧马腹,迎着寒风急速向前,雪落在他的鹤氅之上,又很快被风掀得四处散去。 不知他这般不眠不休地赶去,来不来得及拦下她与别人拜天地。 他不懂,为何云浈看到这样一封信,却没有立即追去,反似个懦夫逡巡不前。 为逼自己断情绝爱,他的意志竟坚定到能任心爱之人随意将自己交付出去,而不管不顾,连到汴州一见也不肯? 君亦止对云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