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身世成伤(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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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仅不该怨恨薛家的苛待,还要感激他们养大了她这个孽种......

云乐舒悲切地想,为何薛文当年要因一念之慈留下她呢?让她随母亲消陨在那个血腥冲天的夜晚不就没有今日这场荒唐了吗......

“您为何不早些说出实情?为何......”云浈痛苦地阖上眼,为何偏偏等到如今他俩都情根深种之日,才兜头泼下冷水一盆,叫他们万念俱灰。

“若非我当年执意出走,断不致你们母子三人受这许多的苦,每每想道出实情,总是瞻前顾后,既怕你们怨恨我,又怕你们从此生了芥蒂。”

早知会是今日这般,他宁愿被他们怨恨一生。

“此前您逼我立誓,便是因为您一早便知我与舒儿是......”

“兄妹”二字此刻于他们二人而言是如此狠绝尖刻,云浈看着身旁丢魂失魄的云乐舒,生生将这二字吞回喉中,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血亲兄妹的身份,早注定了今生无缘。

是啊,今生已是无缘,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和挣扎竟再无半分意义。

他恨将他抛弃于襁褓之时的父母,恨了好多年,后来云乐舒告诉他,一个人的心很小,若是不把怨恨放下,如何腾出空间来装别人对他的爱呢,她那时甚至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便乖憨地命令他,“师兄,你把门打开,我给你好多好多的爱,这样你就不孤单了......”

他忽然自嘲起来,命运于他何其吝啬,总是在他以为拥有幸福的时候瞬间让他一无所有。

“师父......浈儿知道该怎么做。”

他慢慢看向身边那个泪眼婆娑的女子,嘴边的笑极苦涩,原来预想中的两相情浓,和如琴瑟是空欢喜一场。

可惜了,他原本是真的愿意豁出一切去的。

云乐舒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云浈周身的光芒忽然晦暗了下来。

罗不悔见云浈脸上逐渐失了血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无力地扶着石桌,心疼得几乎麻木。

他脑子里亦不由己地浮现出许多前尘旧事来,当年他正年轻,虽与云茭相知相爱,亦有了云浈,却依旧浪荡不羁,只喜漂泊,他爱云茭的恬淡淳朴,却不愿再退一步,学着用更委婉的方式去爱她、包容她、理解她。

他一身医术,志在行遍天下,悬壶济世,为了云茭在醉梦楼落脚,他日日站在远处,看着她登台献艺,看着她对别的男人巧笑倩兮,哪怕有了云浈,哪怕复了良籍,她还是甘愿在醉梦楼里倚门卖笑,可叹自己空有一身医术却无处施展,况且,他怎能放任云浈在如此声色犬马之地长大?

他提出举家离开此地,哪怕他做个赤脚大夫也必将令她母子衣食无忧,可云茭早将醉梦楼当成自己的家......

留与去便似死结永远盘桓在他们中间,恁时青春气盛,二人各不相让,直到有一日他终于忍无可忍,带着孩儿不告而别......

云浈颤巍巍站了起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自小便有青楼的零星记忆,师父只说是他虚梦一场,当他想起那些仿佛在梦中出现的画面,自称干娘的美丽女人围着他亲切地笑着,那个美丽温柔的女人抱着他轻轻地摇晃,嘴里唱着婉转的摇篮曲,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今疑团已释,一切尽可了了。

他不再看云乐舒,不看她那受伤的表情,不看她眼睛里那仿佛永远流不尽的眼泪,亦不敢迎上她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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