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3)

加入书签

“木兰双鹊的绣样。”老板娘闻声袅袅娜娜地迎出,“我给公子好好记着呢。”

“那衣服呢?”

来人纹丝不动。

红萼连枝的白地裙摆倾泻而下,剪裁的手法洒脱漂亮,两只孔雀蓝的乌鹊穿于银线花间。

“他穿呀?”

曲逢年震惊得小声嘀咕。

这真的是一条文弱而风雅的长裙,买家却分明是个剑眉星目的青年。

秋柚觉得他的侧脸略为眼熟。

“这里。”

青年的目光一扫而过,伸手指向花枝的一角,“过渡不行。”

“公子这是什么话。”

老板娘不高兴地作势收回撑衣架,“我们店的绣样摆出去都是让人夸的。”

“倘若远观的确值得夸。”青年皱眉不改观念,“细看就是有问题。”

“丁点儿小问题罢了,又不是绝世名绣,但放在东安郡的同行里,水平也算得上数一数二。”

老板娘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解释,“这会儿要改肯定来不及,我招的绣工们赶工完上批货,这会儿都放着闲假不知去处,公子若不接受不妨悔了定金。”

“不。”青年断然拒绝,不放弃地询问,“这套衣服我一定要,当真找不到人改吗,我曾生长于凡间的绣楼,见过各式各样的刺绣,也见过如何修补刺绣,明明她做得很快很容易——”

他的话停住了。

秋柚发现这人忽地盯上了她。

“秋柚?”

青年神情复杂地叫出,“你果然来修真界了。”

正面的光照出他左眼角上浅浅的疤痕。

秋柚顿时想了起来。

此人是绣坊主的独子黎修,幼时经常在绣楼碰面,年龄相差好几岁本来说不上话。

不过偶尔还是有那么几回,绣楼里的活计忙得差不多了,身心疲倦的大人们清闲了下来,三三两两地在天井里闲言,竹竿上晾晒的一匹匹绸缎后,她用柴木棍绑着年关杀鸡捡来的鸡毛,蘸着清水在青石板上练字,有时也会写一写拼音字母和数理公式,或者这本那本小说的情节……其实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了,明知如此但她就是不想忘掉。

淡去的水痕折射出午后的天光,有时便照出一道从学堂回来的身影,黎修看了看很快晒干的字,又看了看忐忑藏起笔的她。

“字不错。”有一次他抱起了书袋,蹲身犹豫地打商量,“如果不是卖身契在这里,要不我和阿爹阿娘说——”

“少坊主有心了。”秋柚情急之下出声谢绝,因为很久没和人说过话,她稚气的声线甚至有点儿干涩,“我会攒钱赎出我自己的。”

攒出足够的钱之前离开绣楼,没有身家的她更会无处可去。

纵然是出生的那个家也不行,她曾花了一年凑出盘缠,在除夕的两天假里回到那个村子,凭着稀少的记忆找到风雪里的茅屋。

去的时候她想爹娘会哭还是笑,家里太穷是养不起她,所以她也只是回来探望一下,还能支出一点钱补贴他们,她记得被卖时他们的哭泣,如果再见面能笑一笑就好了。

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位陌生的老媪。

“住这儿的上一户人?头几年不知哪来的本钱,跟着商队外出赚了几笔,早就带着新生的娃搬走哩,不晓得去了哪个好地方享福,老房子正好贱价卖给我这个老婆子……我以前也在一家绣坊当绣娘,大半辈子的积蓄换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剩下的棺材本也够用哩。”

老媪端了一盘热气腾腾的腊肉,拄着旧拐杖笑出漏风的牙,“小姑娘,这大过年的,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啊?”

“没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