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在屋檐下(1 / 4)
穆流苏蹲在程云杳面前,见她疼得冷汗直流,浑身发抖,却一声不吭。他捧起她的左手,动作之轻柔,仿佛正捧着易碎的琉璃,满目的心疼。
“杳杳,我给你把手接回去,只是疼一时,你若是忍不住……”
“我忍得住。”程云杳轻声道,她抬起脸,看着穆流苏,点了点头。
穆流苏将手贴着程云杳的左手,十指交错,他说:“我若是带了暗器,刚刚那下,她已经死了。”
程云杳心头略惊,下一刻□□出声,手骨接了回去。
穆流苏掏出自己的帕子替程云杳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杳杳,我是想杀她的。”他声线不高,两人离得近,这话只有彼此能听到。
程云杳皱了皱眉,“这话你说给我听就好了,不要告诉别人。”
穆流苏愣了愣,眼角含笑,“好。”
正在此时,廊下传来脚步声,程青游和穆流英到了。程青游一到门口就在说:“杳杳,红霓那丫头没有来找你麻烦吧?”
程云杳连忙借着穆流苏的手起身,谁知一旁跌坐在地的程红霓先哭了起来。
“爹,爹,我都受伤了,你还向着她!”
程云杳回头瞪她一眼,心知这事是圆不过去了。
——
小竹堂里,程云杳和穆流苏跪在地上,程红霓倒在宋玉荷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宋玉荷见坐在堂上的程青游脸上多有担忧,却不是看着自己女儿,而是看着程云杳。她怒火中烧,却只是哀哀地开口,“流苏,你们兄弟自来到小筑,我们程家待你们,自认是没有什么不足之处的,只是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蛊惑,对我这个功夫半吊子的女儿下这样的狠手?”
穆流苏冷笑了一声,偏过脸去。立在一侧的穆流英见状,连忙跪在弟弟身边,道:“程伯母言重了,我弟弟是个天性善良之人,他今日这番举动必然有他的理由,还请伯母听他言明一二。”
程青游道:“是啊,听两个孩子把事情的原委说清就好,杳杳……”顺势,程青游起身就想去扶。
“游哥!”宋玉荷急得出声阻止,“红霓受了伤,此事不假吧!”
程红霓捂着肩膀,哭倒在程青游面前,愣是把他爹又摁回了座椅上。
宋玉荷转过脸,盯着程云杳,道:“杳杳,红霓是因你才受的伤,这事,舅妈有没有冤枉你?”
程云杳的左手藏在袖子里,骨头接回去了,但是疼痛不会消失。她忍着疼,问:“舅妈,只听红霓的一面之词就要给我定罪了?”
程青游把女儿扶起来,见她虽受了点伤,可是哭得面色红润,反倒是地上跪着的程云杳,满面煞白,更像是个受伤的样子。
他实在是不忍,把女儿安置在一旁,走过去,一手去扶一个,说:“荷妹,流苏毕竟是客,穆兄与我们什么交情,怎好这样苛责流苏呢。”
他手碰到程云杳的手臂,程云杳疼得眉头打结,她正要低下脸,已经叫程青游看了个明白。他立刻道:“杳杳,把你的手伸出来。”
程红霓听了这话,唬得连哭都忘了,连忙走到宋玉荷身边,死死拽住她的手臂,轻声道:“娘,救我!”
原来这宋玉荷是跟着程青游前后脚来的小梅园,看到女儿哭成一团,肩膀上又受了伤,因此立刻发作,并没有来得及问清原委。何况,她也不需要知道详情,只要认定红霓身上的伤和程云杳有关,就算有了由头。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程云杳也受了伤。
程青游看见了一只肿胀的手,手腕处淤血压在肌肤下,这是骨折的症状。他勃然,回身去看程红霓,问道:“你干的?”
程红霓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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