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梦魇（2 / 4）

乔知呈那种壮一点的？】

庄曼晴在这个问句里愣住。

几番的邀约和暗示，如果她还不明白就真的白活了。

但是，虽然小辰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如果聂亚欣在场，大概又要大呼小叫，一遍遍嘲笑她喜欢老男人。

老男人这个总结太独断，不过庄曼晴的择偶倾向中，她的确更偏向于年长一些，成熟、稳重的男人。

比如——嗯？

她的视线突然跳到屏幕中那个人名上去。

庄曼晴直甩头，思索再三，她转移话题。

【乔医生也不壮呀。】

【他还不壮？他只是穿衣服显瘦。上周吃饭我观察过，他练得很好。】

【噢。】这就是她不熟悉的范围了，庄曼晴再支开话题：【新娘呢？我想看看。】

几分钟后，小辰如她所愿拍了女模特的侧影。

一直到日落月升，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在微信上聊，小辰也很懂分寸，她有意不回答的话题绝不会重复。他的这种分寸感让她觉得挺安心的。

好像就这么发展下去，也能是很好的朋友。

快到十点钟时，小辰交代他得去拍摄了。庄曼晴睡意绵绵，点了个 OK 的手势，发送完后头就这么垂在了手臂上，默默然睡着了。

很快，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黄昏从天空坠落，轻盈无声，撒向一片平静的湖面。

天际尽头的鸟鸣撕破平静，树林在微风中晃动，一道脚步缓缓靠近。

庄曼晴蓦然转身，画面却瞬间被烧毁，化作一个学校的夜晚。

十六岁的少女提心吊胆，拿着没有光的手电筒跑向宿舍，却在看见宿舍门口那一道身影时，命中注定般停住。

男人颀长俊逸，转过头，桃花眼对她微微一笑。

“嗨，我是聂亚欣的哥哥，她说她不舒服，我带她去医院看看，她人在哪里？”

三十八岁的聂冠宇，浑身散发着她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成熟男人的气场。

高大，强大，温柔。

胸中的心跳忽然变作了两道，一声鹿鸣响彻耳际，只有她才能听到。

少女借着夜色，隐藏自己前所未有的脸红。

她带聂冠宇往实验楼卫生间去，聂冠宇忽然叫住她：“小晴。”

“我会离婚的，等你长大……”

庄曼晴睁大眼。

聂冠宇的瞳孔里忽然燃起丝丝火焰。

“噢，你已经长大了。你看，你已经长成26岁的女人了。”

“你在说什么？”

“来吧，小晴，来到我身边。”聂冠宇的脸庞被火光照亮，隐隐绰绰，亦幻亦真。庄曼晴如被蛊毒，一点点走向他。

“别回头看，小晴。”

就要走到他的面前时，庄曼晴忽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她的汗水从额头滑落，源源不断，取之不竭。

“没事的，小晴，和我永远在这里——”

“嘀！”

庄曼晴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

厨房里浓烟已经飘到了客厅，她心中霎时一凉，起身推开厨房门，烟雾报警器正在奋力鸣笛。

一片焦糊味和浓烟中，庄曼晴捂住口鼻，找到灶台，一把关掉了火。

*

用来熬药的铝锅被烧穿了一个洞，庄曼晴敞开门窗一整宿，但焦糊味依然附着在室内的每一个物体上。

不幸中的万幸，除了那口锅和中药，其他的损失倒没有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