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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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机质的,深灰色的眼睛看着他们,几乎没有眨眼过,冰冷的瞳仁中没有一丝情感。不知为什么,苻伊有一种想要瘫软在地上的冲动,浑身无法动弹。

忽然,心悸的感觉消失了。

“算了。”克雷默不耐道,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板,“说吧,诊金你们给的了多少。”

长命锁、镯子、发簪,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莲纹,嵌着润玉。

“纯金。”克雷默坐在转椅上,拿起那把长命锁,对着光端详着。

苻伊点点头:“全部是手工制成。”

确实挺值钱的。

他把东西放下,抬起头笃定道:“你还有没拿出来的。”

苻伊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掐起了指尖,盯着他的眉心:“这些是所有了,克雷默先生,请问诊金够了吗?”

“撒谎,”克雷默慢吞吞地道,眼神直直戳向她,“不要试图欺骗我。”

“没有了先生,这些是全部。”

鬓角渗出细密的汗水,空气里似乎冷意弥漫开来,夹在着铁锈一样的血腥味,冻得人四肢冰凉。

奥罗拉已经回来了,飞坦跟着她一起在手术台边上,悄悄侧目看向苻伊,她的手攥得指节发白,甚至在微微颤抖着。

当真是憋屈死了,他抿紧了嘴,细长的金色眼睛几次三番向那边飘过去。

“耳洞,”克雷默不耐道,“还要我继续说吗?”

苻伊僵住了。

“莫要分神。”

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飞坦收回了视线,抬起眼皮看着奥罗拉,她仍然是干干净净的,和手下糜烂的血肉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会有事的,”奥罗拉想了想,又开口道:“先生很中意你们。”

飞坦:……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苻伊把手伸进兜里,摸着圆润的坠子,温凉的玉石被摸得染上了体温,温暖极了。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这对耳坠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都是她最喜欢的那对。就连她死的时候,戴的也是这一对。

没有时间了。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苻伊还是把它们拿了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

至此,克雷默的眉头才稍稍松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勾起那对耳坠,看它们在指尖摇晃,墨绿色的玉石在眼中留下虚影。

苻伊低着头,一个字都没有说。

“作为说谎的代价,这是我的了。”他随意道,“接下来,我们来聊聊你的朋友……”

她这才抬起头来,黑水晶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怨吗?怨无力的自己,怨无法保护任何人的自己,怨自己什么都留不下来。苻伊抿紧了嘴,下嘴唇被咬的惨不忍睹。

不够强大,没有能力,就只能任人抢夺吗……她心下笑了两声,还真是符合这里。

苻伊闭紧了眼,深吸一口气,重新看着克雷默:“他体温有一个循环周期,大概是一个小时左右,最开始烧起来的时候找到了点对乙酰氨基酚,吃下去没有任何效果。”

她想了想,补充道,“而且不是普通的疾病,嗯……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病症,但是我们今天白天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带着鸦嘴面具的人,他留下了指印,在库洛洛的脖子上,现在是黑紫色,附近的血管也是这种颜色的,甚至还在蔓延。”

她一股脑的把自己发现的所有全部都倒了出来,希望可以提供些有用信息。

有用就怪了,克雷默感觉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果然是接了个大麻烦。

“你们还真是运气不错,赶的挺巧。”克雷默顿了顿,瞥了她一眼,“我会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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