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URTEEN(2 / 5)
在她不知道他恨她以前,她也是会想艾瑞克的,但那种思念是快乐的——纵然明知道他是神一般高不可攀的存在,至少她可以沉浸在每年三天的相聚中。她对艾瑞克的迷恋,其实简单纯净到没有任何的所求,只要能偶尔在杂志电视上见到他,只要能每年三天地看到他来到她身边,即使被这个恶质的男人戏弄欺负,也是幸福快乐。
然而现在,艾瑞克那句“我恨你”变成了一个带刺的牢笼,将她困在其中,扎得满身伤痕累累。她却不逃不跑,甚至连辩解也不说一声,任由自己被困在这伤痛的笼中,不肯离开。
她心甘情愿,宁愿被他所恨,也不要忘记他。
她无法跟任何人说,也从不跟任何人说,即使安娜偶然问到,她也会轻轻带过话题。就像一道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藏得很深很深,只有在每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她才用着一种惆怅中带着莫名幸福的笑容,垂着眼睫一遍遍地跟小黑诉说。
“小黑,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不知道那时回到中国的艾瑞克是怎样的呢?他在几利亚的时候,大家都不喜欢他体内混杂的东方血统。我就想,不知道回到中国的他,是否又会因为混杂了几利亚的血统而被人轻视呢?这想法是不是好奇怪?他那么厉害,肯定没人欺负得了他,可我总觉得他那种看起来温柔的目光中,其实也是带着痛苦的,是我搞错了吗?”
“小黑,喜欢一个人其实真的很快乐。无论有多少痛苦,即使到了绝望的程度,可我还是能感受到喜欢艾瑞克时的喜悦。因为喜欢他,只要一想起他,就会无比快乐。这种快乐和思念时的痛苦并不矛盾,反而会让我变得更加坚强,不怕孤独。”
“小黑,你会不会觉得,我喜欢上艾瑞克根本就是一件自讨苦吃的事?嘿嘿,其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呢。可即使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明知道最后只有这结果,我还是会再次喜欢上他的。无论想多少次,我都根本不可能不爱他,因为他就是我生命里的光。人可以避开很多东西,却永远不能避开自己的心。”
那些话,就如一个个魔咒,困住她自己,又甜美地荼毒着她自己。让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模糊到连眼泪都掉不下来。
继位大典越来越近,她试过了衣服,摸过了皇冠,仪式的步骤也背得滚瓜烂熟。一个周末的下午,安娜突然紧张得跑进来跟她报告:“公主殿下,请立即移步到北栋的客房,女王陛下想见您。”
桃乐斯好惊讶:“陛下不是应该下周继位大典时才从德国的别墅回来吗?怎么突然提前了?”
她急急地赶到北栋的客房,只见凯瑟琳二世女王正靠坐在床塌上,微笑地看着自己。
“陛下怎么突然会提前回国了?”桃乐斯行了见面礼,微忧地望着这位远房姑妈——当今几利亚的现任女王。
“桃乐斯,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提前过来看看你。”凯瑟琳二世和蔼地冲她招招手:“你靠近些。”
凯瑟琳二世才不过四十五岁,面容却特别苍白憔悴,看起来仿佛已过五旬。常年的病痛一直困扰着她,近年来她都一直住在德国的别墅养病,皇室工作几乎都交由安达公爵等人代劳。此刻她微颤着手指,轻轻抚摸过桃乐斯的面孔,柔声问:“孩子,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好。”
桃乐斯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事情绝非简单。果然,凯瑟琳二世谴走了身边的所有人,就连安娜也请出门外,房里只剩下她们二人。桃乐斯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细细看着这位美丽能干但命运不公的姑妈——凯瑟琳二世已确症患有癌症,医生用了最好的药物和仪器,选择了最好的养病环境,最后还是说:不超过三年寿命。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那么早就把王位交给年仅十九岁的桃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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