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宴(1 / 3)
作为桓家第三子,由于在朝廷上没什么影响力,桓峤需要参加的宴会、交际并不多,大多因为父兄的缘故,“沾一沾光”,但谢家这次的宴会不同。
此次淮南一役大胜,大梁向北魏夺回了两淮四州的膏腴之地,桓峤才有机会作为交换条件回国,而淮南之战的主帅,正是谢宪,桓峤怎么说也算是得到了他的恩惠,才能够回归故国,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一面。
沈令晖作为女眷,也要同去,届时女眷会有单独的坐席。
梳妆的时间很漫长,沈令晖几度昏昏欲睡,棠儿忙前忙后地看着好笑,便打趣沈令晖:“夫人从前梳妆可没有如此易眠,难道是棠儿的手艺不好,给夫人妆扮得不够好看,令夫人看厌了?”
沈令晖打了个哈欠:“棠儿,你手艺这么好,可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时间太久了而已。”
“出席这样的宴会,时间怎能不久些?衣服妆貌,无一不是女子的脸面。”棠儿一边检查着沈令晖的发饰有哪里没有佩好,一边道,“只不过夫人看着是憔悴了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估计是晒的吧。”
之前桓峤天天在玄武湖边开垦农田,府里的人心照不宣,沭阳县主和桓彪觉得亏待小儿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沈令晖嫁给桓峤,都以为两个人是外出过二人世界去了,要是知道沈令晖昨天还去挑了肥,恐怕下巴都要惊掉下来。
想起昨天浑身的味道,再看着镜子里的人,沈令晖感叹,这一收拾打扮还真是人模狗样的:“棠儿,你手艺真好。”
这梳妆可是个精细活儿,棠儿也不愧是有经验的。此次去谢家赴宴,既不能喧宾夺主乱出风头,让主人面子难看,又不能太过素朴让人笑话,得低调中体现出奢华,这分寸就掌握在棠儿的手里,沈令晖看懂其中深意,佩服得啧啧称奇。
“夫人天生的美人,棠儿手笨,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你要是手笨,这天下就没几个人手巧了。”
脱下一身短褐,换上锦衣华服,沈令晖都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得不说,这幅皮囊是世间少有的宜喜宜嗔,风情万种。
但它的所有者不想展示这些稍纵即逝的美丽,沈令晖更想抓住对她来说更为珍贵的东西,比如智慧,比如经验。
沈令晖话音刚落,便听得笃笃笃三声敲门声。
沈令晖和棠儿寻声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桓峤。
沈令晖笑道:“门开着也要敲门啊。”
“见你们聊的正欢,不忍打扰。”桓峤也笑了,“不过夫人须快些了,马车已在门外等了。”
“没事,已经好了。”沈令晖起身道,“走吧。”
桓峤端详着沈令晖,赞道:“卿今日真是好看,有心了。”
沈令晖可不是一味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的人:“还得多谢棠儿。”又见桓峤也是仿佛换了个人一样,皎如玉树临风前,说得大概就是如此,也商业互吹道,“夫君今日也是。”
“走吧。”
去往谢府的马车行在路上,透过窗帘,能见到一派市井繁华,卖荷包的,做糖人的,应有尽有。
沈令晖不无艳羡地说:“真好啊,活泼有生气,比整日在院子里闷着强多了。”
“卿若喜欢,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来。”
“怎么没见大哥和二哥?没和我们一起吗?”
“大哥和二哥公务在身,去得迟些。我怎么说也算受了谢家恩惠,因此要早些动身,早去拜访。”桓峤不忘嘱咐沈令晖,“下了车,记得戴好幂篱,如今身份不同了。会有专门的人领着卿去女眷处的。”
“妾知道的。”沈令晖点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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