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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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解散后沈母和林观德回了韵雯阁。

礼部尚书郑大人平日里上朝的时候铺陈□□,动辄使用自古以来最华丽的辞藻,长篇大论说起来能让人痛不欲生,谁知这生得孩子这般不堪言说。

今日这事一闹郑家与沈家再无结亲的可能。

林观德倒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不过倒也好,省得她再去打算。

沈母今日这事一过才发觉自己太过心急,事与愿违徒乱人意。她只着急把女儿嫁出去,但连对方人家里面是何者情况都未曾细细考量。

想到今日女儿被那郑琳羞辱,还被推搡了一把摔倒地上,她这会气得脸都白了几分,又恨自己无用,眼眶也红了些许。

林观德见沈母如此,知道她是在自责今日之事。当初沈凌死得蹊跷,她知晓沈母自丧夫以后便一直惶恐不安,这才想着趁贺寿来京都的时候为女儿寻一门好人家,总归有了夫家,往后若沈家出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落魄了也无妨。

人一着急,便会遭到蒙蔽。

林观德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若今日赶走了郑期,谁知道明天又会不会来个来个王期、李期。

她劝慰道:“今日之事不怪母亲,君子交绝尚且不出恶声,若非借此机会早日看清郑家人,我岂不是明日就要与那郑二公子说好亲了?”

沈母握住了她的手叹道:“你这婚事该怎么办才好啊。”

林观德说道:“母亲无非担心沈家势弱,会连累了女儿。但终身大事岂非儿戏,母亲越是着急,越寻不到良人,若当真去了郑府,倒是真不如在沈家呆着好。母亲放宽心些,这事真急不得。”

沈母今日被这郑家伤得不深,如今听林观德这番话,也知道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她道:“你说的是,顺其自然罢!”

母女二人坐在床边交心,春红匆匆从屋外头走来,“小侯爷带了郎中给小姐看病。”

林观德怎么忘了这茬,她故意停了四日的药,就是为了今日咳血博取谢明同情。

谢明想来是在大理寺把事情处理完了,回来竟还带了郎中。

屋外月色如银,高高挂在天上。林观德起身走到窗户边,正见谢明站在外头。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度上了一层光。林观德看着这样的谢明竟想到了从前和他在白鹿山书院一起同窗的日子。

谢明此刻神色不明地看着窗台上摆着的水仙花,那盆水仙替林观德喝了几日的药这会已经枯了。

林观德见他看着那处顿觉不妙。

沈母疑惑谢明这么晚了怎么还带了郎中回来,谢明收回视线淡淡说道:“今天见表妹又咳血了,本想去请太医来看看的,奈何宵禁,只能请了郎中。”

沈母这才知道林观德又咳血了,她惊道:“这几日没好好喝药吗?怎又咳了?!”

林观德心虚道:“这药成效许是没有那么快……”

谢明把郎中带到了也不再打搅转身便离开了。

沈母本想若是婚事就此作罢便也算了,过几日便动身回杭州府,但今日大皇子说皇后身体抱恙,她便推迟了日子。

当年皇后之位定的原是谢家的幺女,但她那时候尚只有九岁,不愿入宫。谢老夫人心软,便让大女儿替了。

苦命的谢大小姐本来都与心上人说好了终身,转身却被送入了皇宫。

孝端皇后十四岁入宫,开始学习如何执掌六宫,她与建文帝一样,在皇宫之中都是孤身一人。建文帝尚且可以在宫中找到心爱的女人淑妃,但孝端皇后又能在这深宫之中寻找什么去抚平这漫长岁月带来的寂寞。

沈母知道姐姐是替她在皇宫中过了这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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