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2 / 4)
谢混身后,开声道:“谢郎好大的架子,让本世子登门拜访。这大晚上的,你要把我的爱妾拐到哪里去?”
谢混悠然回身,拱手一揖,道:“不敢,鄙某从不夺人所爱。只是这女郎有婚约在身,世子逼人改节,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司马元显哂然一笑,散漫不拘的声音道:“你要是看上这女人,待我玩够了,尽可以让给你,只要……”他斜睨了晋陵一眼,“只要我阿姊不反对,区区一个贱妾,倒也不值什么。”
“元显!”晋陵忍无可忍,终于按捺不住道,“你以为先帝死了,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你?这些年,你们父子做得那些荒唐事,我可一清二楚。”
司马元显见她面色疏寒,抬步便走过来,有些轻薄地一笑:“阿姊生气了?你知道又能如何,朝中大权尽在我股掌之间,我想让谁死,就像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阿姊要是不想守寡,就管好自家夫婿,别让他手伸的太长。”
“你……”晋陵顿时气结,冷然注视着他,“放尊重着些,先帝虽不在了,太后还活着。当年褚太后能废海西公,临朝摄政,何况你只是个世子,手里的权柄恐怕没那么牢靠。”
司马元显细细把她打量了两眼,“扑哧”笑出声来:“阿姊,太后向着谁,你心里还没数么?我昨日要赐死车胤,太后便在诏书上盖了玺印,那糟老头子今早就畏罪自尽了。说不定,我哪天心血来潮,让阿姊改适他人,太后也是高兴的。”
他凑到晋陵耳鬓边,手指慢条斯理划过她的下颌,在唇畔流连。眼看着就要欺上去,颈后忽然一痛,谢混手中的枪戟已然抵了上来。司马元显的嘴角忍不住挑起抹轻笑,慢慢回过身,任那锋刃逼住他的喉咙,浑然并不畏惧:“来呀,往这里刺,只要你刺进一寸,我保证,你们谢家上下老小没一个能活到明天早上。怎么样,你敢不敢赌?”
他眼里含着肆无忌惮的笑意,笑得颇为阴寒诡异。谢混过分秀气的眉梢一提,已然将要动怒,晋陵冲上来,死死拽住他的胳膊:“益寿,算了吧!”
对峙僵持片刻,枪戟骤然坠落。司马元显仰天长笑,将那瑟瑟颤抖的少女一把捞起来,不顾她的踢打,横掼到马背上。自己也翻身跨上,迎空抖了记响鞭,大笑着策马而去。
少女凄厉的哭声愈渐变远,等到那一行人马消失在深巷尽头,晋陵才蓦然松开手,暗窥谢混的脸色,只见他白玉碾就的面上并无愠怒,只是紧抿着唇不言不语,径自走了过去。
“益寿!”晋陵叫了一声,提步追上去。谢混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他虽走得不算快,步子却迈得极大,晋陵脚伤还没痊愈,感到左踝处一痛,忍不住轻哼出声。
谢混听见动静,不禁停下来,回头看她,只见晋陵痛得蹲在原地,额上浸出一层细汗。他不由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快步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晋陵小声低哝:“你不是生气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谢混只好蹲下身子,拍了拍肩膀:“来,我背你回去。”见晋陵不动,忍不住催促道:“快点,再晚就宵禁了。”
晋陵伏到他背上,足尖骤然一松,轻而易举地就将她背了起来。这里是偏僻的小巷,街上人本来就少,此时更是人迹寥寥,月光将影子拖得老长。
“益寿,还在生气么?”她的声音有些不安。
“没有。”谢混答得干脆,过了会儿又道,“我只是替你们司马家担心,让这种人把持朝政,将来恐怕堪忧。”
晋陵沉吟半晌,细如蚊蚋的声音,踌躇着问:“阿父当时让你退婚,你没退,现在后悔了吗?”
谢混抬眼看着别处,平声道:“没有,我认定走的路,从来不会后悔。”他感到环在脖子上的双臂微微拢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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