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与步于中庭（2 / 3）

孟劫安，讪讪地走开了。

——

“铛铛铛———”

只见钟燮拿着玉筷敲着另一手端着的杯盏，餐桌上的小灵们都张望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钟燮，仔细聆听他要准备什么发言。

“劫安姐姐有话要对大家说，请大家仔细听一下吧！” 钟燮爽爽朗朗地开口。

孟劫安笑意盈盈的，看起来很开心，激动地朝身边所有的小灵喊着说，“大家多吃一点，太子让我们不必拘束，放开了吃！无需顾忌仪态，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吧！”

这是私底下孟劫安和钟燮商量的，然而钟燮在殿内无法随意发话，便让孟劫安代他发言了。

小荔听得此话后，瞬间便睁大了双眼，目光像是闪烁了起来，熠熠地，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她看向孟劫安，却也发现孟劫安也在看向自己，她们两个相视微微一笑，都笑得低下了头去。

其他小灵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一阵狂欢，什么都顾不得，像是解放双手了一样，争先抢后地站起来夹自己喜欢的菜吃。

孟劫安看到小灵们如此开心，她脑中一直萦绕的那句“灵通常无悲无喜，无恨无爱”，在此刻却并不是像铭刻在她脑海里，而是只是像一面浅浅的沙滩以木枝勾勒出来的字痕。她看着他们——这些欢呼雀跃的小灵们，有笑有喜，她顿感她眼前这一画面，像是以骇浪之势冲刷着沙滩上的字迹。

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欣慰。

她回过头去，只看到钟燮在温柔地看着自己，轻轻笑着。她也回笑，，知道跟他商量这件事是准没错的。钟燮也开心，孟劫安看着他站起来和小灵们一起不顾仪态地夹菜时，甚至用自己的法术给小灵们挪菜的时刻，她只觉得，倘若天上人间都是这样，该有多好。

——

仿佛夜深人静的时刻是专属于孟劫安和小荔的一样，他们俩仍是在那月下的扶褴处谈话。

“小荔，你今晚开心吗？”孟劫安看着小荔吃得鼓鼓的腮帮子，很欣然地笑着。

“当然开心啦劫安！我特别特别开心！”小荔冲她嘻嘻地笑着，肆无忌惮地来回飘浮起来，“我感觉这是我灵生中最开心的一件事！”

孟劫安听到这话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可是不知怎的，她心脏像是揉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闷闷郁郁的。但她却仍是以积极开心的口气问，“那你有没有感觉伤心难过过呢？”

孟劫安扶着下颌，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抿起嘴巴，挠着头仔细思考。然而小荔却开口回答说，“好像...并没有。”

孟劫安对上她那双纯灵的双眸，觉得她如冬雪融化一般，伶仃却烂漫。

她突然觉得的，灵无悲无喜，在这样的境遇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没有好事，至少没有坏事发生了。她看了看小荔的眼神，笑了一下，至少现在她有过一件开心的事了。

她们看着被月光浸过的扶褴处像是被浮上一层轻纱一样，又如深水般空谷。

“小荔，我俩就好似‘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一样。”

“什么是‘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呀？”小荔偏过头好奇地问着。

“这是人间一首古诗，写的便就是像我俩现在一样，两个好朋友，晚上不睡，一起赏月。”孟劫安轻松道。

小荔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这时孟劫安感觉有这夜些闷热了，顺手准备将头发扎起来，却发现小荔送的那发带却怎么也找不到。

“你是要扎起来头发吗？”小荔问她。

“对，我本来准备找你送我的发带扎起来，但是似乎找不到，也许是落到庙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