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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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城郊的玉庄,天色微暗时,侍女便已经点上了烛火,席间觥筹交错。

奚无名却只是冷眼看着,他知道宴席并非目的,只是他到底想知道此人邀他前来所为何事,是以席散时,东道主吏部侍郎果然出言挽留道:“奚将军留步。”

到底是同僚,于是奚无名驻足停步看他一眼,只见吏部侍郎微微弯腰指着后面的屏风,是个指引的姿势。

奚无名略点了点头,与同来的谢述耳语了几句,方才走到那屏风之后。那是一扇极风雅的屏风,上面绘着浅淡山水。

他听见一声浅笑,“早就听说奚将军大名,如今得见,方才知晓传言不虚。”奚无名抬了抬眼皮,似是起了兴致随口问道:“哦,什么传言?”他已经猜到藏在阴影里的人是谁。

阴影里的人复又笑道:“自然是气质不凡了。”虽是恭维,由他说出去却似有几分恳切,说完这句话他便也现了身,自阴影中走出。

正是本应应当在楚王府疗伤的楚王,只见他闲适懒散,哪里像遇刺的模样。“见过楚王殿下。”奚无名说是这样说,却未曾行礼,毕竟只是一介闲散亲王,何况他笃定对方要拉拢他,他自然要先表现的倨傲些。

果然,楚王并未在乎这些虚礼,于是奚无名反问道:“殿下不在府上养伤,反而大费周折将臣叫来,不知所为何事?”

“不过是仰慕将军风采,这才出此下策。”说完他拱了拱手,不过这纯粹是鬼扯,奚无名心想,他也不揭穿,只是拱手道:“殿下既然已经见过某,那某便告退了。”

待人走远了,吏部侍郎方才皱眉道:“这人好生无礼,果然在边疆待久了就是粗鄙不堪。”楚王却不以为意,“武将嘛,自有几分傲气,何况我听说太尉如日中天时他也未曾站队,想必是个有主见的。”

他的心倒也很宽,奚无名如今手握兵权,是必须拉拢的对象,他自然知道恐怕也不会如此顺利,只是如此冷待居然还能气定神闲。

赵岳又吩咐吏部侍郎几句方才离开,他一走,吏部侍郎方才放松下来。

侍女奉上一盏清茶,吏部侍郎未动,只是出神想着赵岳的吩咐,他原本就是一步暗棋,此刻也只能按兵不动。

*

前往玉庄赴宴过后的第二日,含碧终于想起召见奚无名,入宫门时他卸了佩刀,走在无比熟悉的宫道之上。

这次接见倒并未在昭月殿,反而在紫宸殿的御书房内,含碧似是来了兴致,命人摆了上紫檀木棋盘,又放置好了云子围棋,奚无名来时,她饶有兴致道:“奚卿,不妨对弈上一局。”

“娘娘明知道臣不擅对弈。”奚无名苦笑一声,不过还是依言坐下,与她对坐对弈。含碧执黑子,奚无名执白子,含碧一双柔荑被黑子衬得愈发莹润,只见她落下一子道:“听说奚卿前日去了宴席,不知那里的佳酿滋味如何?”

奚无名斟酌着道:“娘娘就别取笑臣了,又有何处的佳酿比得上宫内的梨花白?”

含碧微微一笑并不接话,只是对立在一旁的花芜道:“既然如此,送几坛梨花白去奚卿府上。”

花芜前去吩咐,对弈则继续下去,含碧语气依旧十分闲适,“奚卿,没什么想问的?”

奚无名沉思着落下一子,方才道:“臣自然是忠于娘娘的,何况娘娘自有行事的道理。”

接下来的对弈便沉寂下去,快要结束之时,奚无名起身道:“娘娘棋力了得。”

含碧也有些兴意阑珊,命宫人收拾残局,起身朝书案走去。

“楚王有自己的算计,便顺着他的意思来好了。”含碧轻飘飘道,接着随手将案上的奏折一挥,如雪花般落下的奏折悉数委顿在地。

花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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