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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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摄政,总领内外军政。

长安城中悄悄传开,皇帝其实早已驾崩,只是刘昉与大相国秘不发丧而已。

皇帝死了,宇文玘一点都不悲伤,好像是等来了一个早有所觉的结果而已。他甚至在想,他为何没有死在皇伯父之前。眼下,皇室倾覆在即,鼎业将移,皇帝丢下这么一个摊子,他连哭灵都不想去。

李妃去宫中哭灵两天后就病了,宇文玘给她报了个卧床不起,自己也不去,也无人过问,因为紧接着,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回了京城,盖过了皇帝驾崩这件大事。

蜀国公尉迟迥杀死了大相国派去的使者,拒绝交出兵权,并传檄文各州府,檄文中列举了杨坚诸般大罪,谋害君上,屠戮宗室,矫造摄政,挟制幼主,作威作福,尖狡诡诈,赏罚不分,斥责他不臣之心,路人皆知,力邀各州府共同声讨杨坚,并奉赵王之子宇文休为主。

一时周围十多个州县举旗响应,集齐兵力四十多万。杨坚以摄政之权征调了各地府兵,令韦孝宽就地为帅,相府长史高颎为副帅,在沁水西岸陈兵列阵,声称讨伐逆贼,双方就此展开了拉锯战。

长安城中掀起血雨腥风,不仅宗室人人自危,子弟折损大半,官宦人家每天也有不少被禁军六卫破门。

尉迟家也是长安城中的累世高门显阀,姻亲故旧无数,早早投向杨坚的,躲过清算,与尉迟迥关系亲密的家族,都被投进了廷尉府。

而代王府,不知道是因为杨侧妃的缘故,还是因为代王不在府中,只有妇幼孺,廷尉府暂时还没有来传讯拿人,不过唐元告诉宇文玘,王府周围有人监视,所以他进出打探消息非常小心。

相州那边不断传来的战事消息,一会儿是尉迟迥大败韦孝宽,一会儿是副帅高颎背水一战,差点活捉尉迟迥之子。

宇文玘却越来越焦急,父王走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不知道父王是不是说服了李家外叔祖父和大舅父?没有消息,应该就是好消息吧,他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心底的那种不祥之感却挥之不去,看见母亲病弱的面容和弟妹依赖的眼神,他不敢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担心和忧惧。

大概是日有所思,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他和阿康菱歌,正在院子里带着夜明珠玩耍,李令姬突然跑过来,指着夜明珠对侍女说:“来呀,给我把她的夜明珠捉了,做烤豚吃!”

菱歌大哭起来,他恼怒地叫李令姬走开,李令姬忽然斜着眼瞪他:“哼,以为我稀罕你呀,我有杨家阿兄。”他心想那你就去找你的杨家阿兄啊,他低下头继续给菱歌编花冠。

这时,李令姬忽然掏出一把刀,朝他胸前一插,鲜血汨汨地流了出来,他正在想,怎么一点都不疼呢?胸前插了一把刀的变成了父王,血把他的衣服都染红了,菱歌伏在他身边哭泣。

他急得满身是汗,二舅舅李崇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他哭着说:“二舅父,快给我父王止血啊!”李崇却摊着手说:“我也没有办法呀,我没有大相国的手令啊!”

他急得要命,心想止血为什么要大相国的手令啊。

父王胸前的血不断涌出来,浓稠鲜红,像一条小溪向他流过来,他觉得透不过气,一下子就惊醒了。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胸口闷闷的,像梦中那么难受。

梦中的情景是那么清晰,清晰到他鼻腔里好像还充斥着血腥味,令他像在梦中那样落下泪来。

他忽然一阵胆战心惊。他不像阿康心无城府,他是代王府世子,父亲在他身上倾注的心血远远多于阿康,他遇事也会多思量几分。

这些天,长安城中的惨剧和受到的冷眼,已经让他不能不起了防备之心。想起莫名其妙的这个梦,想起李令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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