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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面色铁青的马飞飞说:“回去。”

他步履不停置若罔闻。

纪禾又一把将他往后推:“回去!”

邝仪也站起身来,两个女孩生拉硬拽,拽得马飞飞寸步难行。他火了,手一推就把两人掀翻在地,怒吼道:“别管我!”

这一声吼震地屁股后面尾随的围观群众都不自觉哆嗦了下。

“我今天要是不宰了他,老子就不信马!姓黄的王八蛋你听到没有!老子他妈今天就要——”

“啪!”

纪禾爬起来就干脆利落地扇了他一巴掌,扇得围观群众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随后她朝摔了个屁股蹾的邝仪伸出手,将她扶起来,才扭头冲马飞飞道:“冷静点了吗?”

马飞飞不说话。他就像只饱满膨胀的皮球,而纪禾这一巴掌就像针尖,一下就把他戳破了,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徒留满地破碎的残片。

纪禾再道:“宰了他然后呢?你就去吃牢饭?”她凑近些许:“你觉得郑阿姨会希望她唯一的儿子蹲监吗?”

马飞飞红着眼睛,似是再也绷不住,两行泪夺眶而出。

邝仪愣了下,她倒是怪体贴,嘴也怪泼辣,她叉着腰一幅包租婆的架势,冲探头探脑的围观群众劈头盖脸地骂道:“看什么看!看你高祖奶奶!再看死全家啦!”

这位美少女嘴上不积德,咒得群众们后背发凉,为保全家健在,部分群众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还有一部分贼心不死,在邝仪施展了一套专挑致命部位攻击的阴损的无影脚后,也都相继撤退。

剩一些半大孩子如同狗皮膏药,撵走了又跑回来,周而复始的,邝仪也就无可奈何了。

这边厢的马飞飞哭到伤心处,开始狂扇自己嘴巴子,他觉得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自己,要不是他自己嘴贱、爱吹牛瞎扯,扯什么皇帝御赐的牌匾,还扯得满天飞,兴许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马飞飞左右开弓,扇得自己一张脸红肿得就像个猪头,他泣不成声,罪孽感愈发深重难以弥补。最后他举起那把菜刀,泪眼模糊地说:“是儿子没用,是儿子对不起你。”

他捏出自己舌头就要往下劈,邝仪尖叫一声摁住他手腕,马飞飞道:“我杀不了他,我剁我自己还不行吗!”

“你疯了!”邝仪寸步不让,嗓音比她骂人时还尖利。

这阵仗吓得双胞胎都呜呜哭了起来,陈祈年心里紧张,本能地看向姐姐,不料对方不为所动,反而揪开邝仪说:“你让他剁!”

纪禾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一下就将马飞飞摁在了路边的一棵树干上,攫住他的牙口沉着脸道:“剁啊,你他妈要是有能耐今天就给我剁下去!”

马飞飞高举着的菜刀宛若一枚弯月,当空下折射出银亮的光芒,他定定地看着她,泪水像涨潮那样漫溢上来,须臾“哐当“一声菜刀落地,他遍体虚脱般蹲下身去,蒙着脸哭得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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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马飞飞正式加入了纪禾这种没爹没妈的孤儿阵营。他像提线木偶一样被纪禾提回家后,纪禾觉得他应该能消停下来了,他自己也这么觉得,可当他躺上床试图入眠,却满脑子都是母亲受尽折辱的画面,她生前最后的模样像铁水烫烙着他神经,像硬疙瘩搅合着他心绪。

他越想越怒从中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从课本里没学到什么息事宁人,长时间的混混生涯教会他有仇必报。如果他连这等屈辱都能忍得下去,那他马飞飞成什么了?

比太监还窝囊的废物。

马飞飞再度提起那把菜刀走上了大路,趁夜摸进了黄家。那小畜生长这么大了居然还跟他妈同睡一张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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