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之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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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了,一切会好的,你看如今不是也能够抽出身,离开杭州府来我这散散心吗!”

然阿凝却只是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正是他们发觉我状态不对,才让我来安平的。杭州府里的大夫说我这叫产后忧症,是妇人中常见的病症。我当时问他,既是常见病症,怎得从前从未有人提起?女子有孕这般普遍,为何不曾在学堂起,就让先生教授相应知识,好让娘子们能心中有数。”

“你知大夫是如何答的?”她握着表姐的手,不自觉地微微用上了三分力,不等面前人的回答,便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大夫说自古便如此,等受过了苦便知道的,何必提前教女子们惧怕,那岂非会有女子因不愿受苦,而选择不再孕育子女?”

“呵…”她笑了一声,可眉目之间俱是冷意,想来也是被大夫的直言不讳给伤到了。

“阿凝…”瑞阳有心想劝她,可张口便无言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眼下不可再与她谈论孩子的事情,否则只怕她会愈发愁闷了。“这些时日天气都不错,只是大下午的有些热,不若咱们明日一早去城郊跑跑马?安平多山,也就主城附近的平原能松快松快了。”

可是令郡主没有想到的是,骑马这一平时阿凝最爱之事,却再一次地戳中了她的痛处。本就盈盈在眼眶中的泪水,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衫上,连她的身子都有些止不住地颤抖——这可如何是好!

“我带你去吃遍安平的美食,若你想看海咱们就去洛县,总之但凡你想做的事,我都一一奉陪,好不好?莫哭,莫哭了,阿姊看了心疼。”瑞阳弯下身子,将表妹搂得紧紧的,但耳畔还是传来了痛彻心扉的哭声,起先很弱,而后愈发响,她的心也随着哭声愈发得沉。

不知隔了多久,直到天色擦黑了,阿凝才彻底平静了下来。她的眼眸红肿,声音也带了几分嘶哑,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生产之后,我的身子便走了样,重了的体型好恢复,我略多练上几套拳便能逐渐如初。”

“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腹间松垮却迟迟恢复不了,肚子上的纹路用尽了天下各式灵药,也消不去半分,可这些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小事,只是难看些罢了。”

“最教我痛心的是,原来妇人生子之后,还有些人会……那是我产后半年左右,我与夫君商议好了次日去城外跑马。一向不善骑马的他为了哄我高兴,便特地买了两匹好马,我瞧着心中欢喜得很!”她提及李公子,眼眸中还是化不去的柔,

“我骑着马在荒地上撒野,这是时隔一年有余,我方能尽兴跑马的时刻。许是乐极生悲吧,就在我觉着最痛快之时,我竟发现我控制不了自己,马儿飞奔的颠簸居然让我……让我,”她说到此处又哽咽了,犹豫再三还是道出了真相:“让我失/禁了,我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一世我都不会想到有一日,我会像婴童一般控制不了自己。”

此后,阿凝便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痛楚,她不能再听骑马二字,一旦谁人提起便是痛哭流涕不止。吴家与李家寻了不少妇科圣手,可起色仍不明显。他们已是最不讳疾忌医的人家了,但有些病症不是当世大夫可全然解决的。

后来她只能跟着几位妇科扁鹊的法子,日日坚持锻炼,倒是再没出现过这等事情了,可最爱骑马的她——再也不敢跨上马匹了。

今日的种种,皆是瑞阳从前也不知晓的,她只知生子之痛,却不知从头至尾会有这么多的苦处。“那李公子,他这两年来待你如何?”

“除了奶娘喂奶他插不了手,旁的事情都是有模有样做惯了的。平日里,大多是白日我和爹娘照看孩子,待他从铺子里回来,晚间都由他照看。对了,我特地教孩子先学阿爹,虽说现在还不大会说,但日后他们会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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