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2 / 4)
。”
二人后头自然又无了话,只有跟在太子身侧的中人尽善隐隐察觉出不对劲。太子脾性向来温和,与下头人从不说重话,偶尔宫宴中遇着女眷更是以礼待之。今日倒还是头一回话里藏了怒意。
还是对着自己未来的储妃。难不成是不满意?
等郑皇后出来的时候,刘郢脸上的表情已不复方才。他就像是一个既孝顺又有些依赖母亲的儿子一般,朝着皇后的身前跽坐过去,问了几句好,与皇后说自己一日的安排。
此刻时辰尚早,窗外的光且朦胧,殿内点了几座半人高的九展莲枝灯。申容的身影从灯盏旁经过,很是默契地随在太子身后,全程一言未发。俨然一位刚过门的温顺小媳妇。
这副恩爱和睦的样子才是令刘郢满意的。郑皇后虽也满意,但在明面上已将申容视作了更亲近的人。她本性情豪爽,不喜为感情束缚住手脚,又怎能见申容这般服帖刘郢?
也就又自我矛盾地与太子说了句,“阿容懂事,若不是你父皇已将她许配给你。孤是定要收她作女儿的。”
“你今后断不可欺她、辱她、负她。可听得明白?”
到底武将世家出身,真要正经交代个事,可谓不怒自威。
刘郢在前头连连点头道“是”,虽不是郑皇后所出,但面对这位皇宫的女主人,顺从得和亲生儿子没什么区别。
申容却不由地一顿,虽说郑皇后能如此疼她,全是靠着她自己的刻意迎合。但能听着这样的话,还是不忍生出一丝动容。她的母亲孟氏是在入长安城的第二年年尾走的,到死都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而父亲性格老实,就算后来看出太子对她的不好,也断不敢发声。
从始至终只有她独自面对一切,无一人敢、也不会指责负心的储君。
到了第二日,郑皇后又以送帛书的名义,让申容主动往太子宫过去一趟。女儿家不可过于主动,但偶尔也要适当主动一次,再加上有“受令送书”的名头,就不至于显得太服帖。
申容自己的一些小伎俩倒是被郑皇后抬到明面上来使用了。她当然就要顺着来,若是被有心人察觉出来说上两句闲话,反正也是郑皇后的主意,与她无关。
太子寝殿所在的北宫就在乙和宫东北方向,在整座皇城之中,两宫的距离并不算远。可就是这一小段路,再走起来也觉得格外沉重,重得她每迈开一步都需要缓上一会。那一世在兰房殿时,好歹还能和入宫拜访的钟元君说几句话解闷,可自打搬去了北宫,她的生活就当真是再无了光彩,连喘一口气都仿佛是这天底下最难的事。
太子宫的宫奴回说太子现正在天禄阁阅书,她便顿住脚步,又领着一众抱着帛书的小黄门往天禄阁过去。
这一条宫道于她而言还有些陌生。从前刘郢常往天禄阁跑,可从不让申容过去看他,说是怕扰了他看书。现在回想起来,莫不是就是在那和田家女儿私会的?一想到这些,心湖深处犹如落了颗石子,泛起阵阵波纹,却也带了些嘲讽。不再管怎么说也是那一世的事了,就算如今心底的爱恨依旧存在,却也多了些局外人看戏的心境。
不仅她自己可笑,所有人都可笑。堂堂太子竟要沦落到私会佳人的份上。
这一世出于申容的刻意干预,刘郢现在还不完全认识田婉儿,就应该还不至于进展到私会的地步吧。她虽是这样想,可当真到了宫门前时,却又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宫奴们自是不敢催的,近一个月相处下来,都知道未来储妃年纪虽小,心思却极难猜透。也就只有到了皇后面前才能乖巧几分,平时对着底下宫奴都是冷冰冰的,虽然说上不上为难,可也多了几分不可亲近。
就比如现在的她,一声不吭地停在了天禄阁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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