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4 / 5)
得快,笑着与天子提起,“阿容其实聪慧,短短一日就看完一小半了。问起来也皆能对答如流呢。”
皇帝就捻起长长的胡须,点头肯定,“与她父亲一样,朕不会看错的。”
帝后的夸赞一经出口,申容回神抬眸,迅速上前伏地叩首。
座上是天家贵人们的吟吟笑声,帘幕下的流苏随进出宫奴们的步风摇曳,阶下跪坐的女儿长睫垂下,就如一道帐子敛去了眸中一片复杂神色。
第四日,她于卯辰前往兰房殿请安,于殿外撞见了一同来请安的太子:刘郢。她未来的夫君。
门前的男子朝她一瞥,剑眉下漆黑的深眸一如从前。
他是个极会伪装的人,只在不经意之间才能窥得眼中深藏的冷漠。平日面上待人待事,却又是极为不同的谦谦有礼、平易近人。太康年间的皇宫里头,所有人只道他是天家贵人当中脾气最好的,日后做了君主也必定是位仁君。
而这样仁慈的储君,也是一路厮杀过来,血腥开国的成帝最想要的。
刘郢为了得到天子的绝对侧重,同他那几个兄弟——尤其是当初储君呼声最高的二皇子区分开,到了申容入宫的时候,就已经是将伪装之术掌握得游刃有余了。
回顾那一世,若不是到了最后他自己暴露出真面目,申容可能到死都不能完全看透他。
就如同那深潭中暗藏的毒蛇,充满了不知何时会来的危险。旁人若想要同其亲近,便要时刻鞍不离马,甲不离身,最好是将自己变为同他一样极擅长伪装的人。
她便抑住了心中的波澜,走上前自如行礼。
还未等得他开口,殿内的小黄门就出来唤二人进去了。
郑皇后已梳妆完毕,黛青绕襟深衣长及拖地,衣领重重交叠,颈间佩着南海玳瑁的珠链。脸上的笑容一如多年前和善,“太子已经见过阿容了?”
刘郢颔首,同样微微一笑,“是,母后。”
从前这个时候,申容正迷失在太子俊朗的外貌下,还听不懂二人话里的意思,举手投足间都是傻乎乎的怔愣。此刻她却也随他们一样,脸上漫上了浅淡的笑意,垂眸间的顺从,好似一股春风吹进了兰房殿,令郑皇后的神情中露出些许满意。
申容清楚,从前的郑皇后内心嫌弃她,就是嫌她心思太过单纯,将所有情绪都浮现在脸上,心思直白得如同笼中兽。尤其是不喜欢她毫不掩饰对刘郢的爱。太蠢,也太过没有自我。
出兰房殿时,也是郑皇后特地安排了她送太子出来。头一回见面,总该要对彼此有个单独的印象的。
二人一路未言,与从前不同。从前的她为了引起刘郢的注意,几步路的距离就已经说了有十几句话了。而这一回,她只是安静地随同在他身侧,同兰房殿的那些宫女们一样,哪怕最后躬身行礼的弧度都相差无几。
这一世最好就形同陌路,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方可不再喝下最后的那杯毒酒。
“申容?”太子没有立即离开,脸上和煦的笑容换成了微微疑惑。
“是,殿下。”她低眉敛容,语气也平静。
“你看起来,不像是刚入宫的。”
刘郢的这两句话与从前不同。从前这个时候他脸上的笑容虽然还在,却只是与她轻轻说了一句,“行了,就送到这罢。”
而她当然也不是刚入宫了。这座兰房殿她住了大半年,第二年就嫁给他搬去了含丙殿。这里头的所有她都再熟悉不过,哪怕礼仪。
这一回她就没有再回话了,只是屈膝再行了个礼,送人的意思很明显。
倒是轮到刘郢怔了怔,没料到眼前的人竟对自己这般冷漠?
前几日听说申安国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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