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3)
太康八年年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国朝名册嫌疑,总算有了个收尾的苗头。
太子自戈阳回来以后也没闲着,一面要与帝王汇报手上的事,一面又要在私下为铺垫已久的事做准备,这些日夜要不然就是直接宿在甲观,不然回了金阳殿,也是沾着榻就睡了。
为此与储妃备孕嫡子的事,又在无声无息中被推迟。
申容自然不能发声,如今是他最紧要的时刻,她能做的,唯有安安静静,不给他添麻烦——哪怕是后院都不能生出半点事。
直至月中的一个寻常朝会日,中大夫任许上奏请查前朝姬氏乱党,所行之事桩桩件件,与所查确凿证据上表天子。
当即天门殿上百官议论,甚有末尾小官连中大夫口中的“苏泓”是何许人也都不知,站前列朝中众老臣却是对得上人脸的,更有相关联者,暗自胆战心惊。
而这站出来的任许,是最著名的太子一党,众人心照不宣,那苏泓又是自幼跟随太子的亲密侍读,何以这二人之间会斗上?
一时知晓关系者,视线又不由得对上了为首的储君。
听说朝会当时,天子正是心烦意乱,不欲理会,要交由丞相府去处置了的,却不想任许后又牵扯出了丞相毕貹伙同乱党谋反,再一尺毕貹与苏泓交涉的牒牍供上,天子当即震怒,拔剑而起,殿上一众大乱。
毕貹手下亲信在朝也不少,自有人上前辩解——若相国都为前朝乱党,当初又何以助陛下攻入长安,取前朝子弟首级?
天门殿上一时议论纷纷,前有维护毕貹者,后有任许等人坐实罪名,再有持中和稀泥的不少人物,三足鼎立,直至巳时都未有结果——天子丢剑闭目,良久未吭声。
他自是不能如待旁人一般待毕貹,国朝政坛中,也就只一个毕貹真有几分本事能与天子抗衡,再加之废丞相之事也非同小可,便是暴君如成帝,也需斟酌再三。
帝王在此事上的态度便与以往不同,冷静听完毕貹自证之言,只令先将禁于丞相府。
乱党一事搁置,谁人都不能知晓君心。
申容夜间与太子同寝时忍不住问了一嘴,“便是你们要用苏泓拉下毕貹,又哪里来的证据?”
若要揭开毕貹为二皇子党的身份,想那证据尚且抓得到,可要栽脏他为乱党,哪来的证据?
“苏泓为保另几个被我们抓起来的姬氏子弟,只能按着来,假供毕貹曾与他有过联系,至于物证嘛。”太子敲了敲榻边,漫不经心地解释,“都是焦顺去办的,他手下尚有能人在毕貹手下做事,想要拿到几件毕貹常用之物,伪造物证,不算难事。”
这计就如同当初田子士安排熊氏盗取申安国的印章一样,原来他们这些前朝的男人们,同后宫女人们的斗争如出一辙,无非也是在用“往对手眼皮子底下安眼线、间谍”的手段。
“那他何时会下台?”申容伏在他怀里,问出了一直想要弄清楚的问题。
“左右不出半月了。”
半月……
申容望着他的喉间出神,按理说上次吕傅被抓,身后的王佑炆也被泼了脏水,这事流入天门殿中,之后的丞相就怎么也应该轮不到他了罢。
可她身为后宫女眷,毕竟不在朝中,又不能看得那样透彻——政治场上本就是一滩浑水,不可能完全清白,在如今成帝的统治下,更不能如此片面的看问题,说不准日后又因什么利益相关,还是定了王佑炆做丞相呢?
“那您预备往后推谁上去?”她悄无声息地挪动视线,盯到了刘郢的下巴上。
“父皇最忌人拉帮结派,此事,旁人不能多话,只能全凭他做主。”
也是了,成帝多疑擅猜忌,作为顶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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