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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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离去。

等茵梅返身殿内,元秀正收拾完储妃的首饰脂粉,漆奁轻轻合上,瞥了眼前头还在说话的夫妇俩个,悄声问,“还在国丧期,连后头的王良娣都知道安生,这个杨氏倒好,上赶着来闹笑话,是不是知道殿下在此,才故意拖着的?”

“人吉心思简单,有什么就说什么,她若不是惦记殿下,又何需做得这般?”

往前一次没来过储妃正殿,现在想着来了,且是被拒了还要等着,这心思还不昭然若揭?

“又是个麻烦人咯。”元秀感叹起来。

“她能闹多大动静啊。”茵梅往漆木箱子里取出两件袄子,一一叠好,朝着元秀笑了笑,“你我就能让她安生。”

元秀会意,便不再多言。

*

“找个由头给她打发出去罢。”太子在出宫的马车上忽然来了句。

申容正趴在窗棂上看外头,茫然回了头,“谁?”

“方才那个杨氏。”太子拿着书卷,头都没抬。

这又哪是看书啊,要真是看书,怎么还会想着方才宫内的事?

申容就理了理盖在膝上的毛毡子,转回身问他,“她为什么事得罪您了,特定要提一句。”

往前让太子生了赶人心思的,好像还只一个田婉儿罢,这个杨氏不过才露了个面,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要把人赶出去了?

“我不喜欢这些太多心思的。”太子放下了那卷压根就没看进去的书,“也闹得你不安宁。”

说实话,刘郢现在对他父皇安排给他的这些女人,都带着一股反抗情绪,也不知道是从何时生起的——申氏和田氏嫁进来的时候都还好,哪怕没有感情,他都还愿意接受。可直到田氏屡次闹事,他就隐隐生了这感觉,觉得自己太过被动,政场上处处佯装和善倒罢了,回了自己的后院也还是要处处忍让,明明心里极其厌恶田氏,可偏偏就是动不了。

再等王氏进来,一直到被赏了两个舞姬,这感觉几乎达到顶峰。

但要说他就是反感了那些女人嘛?刘郢心里也很清楚:并不是。他是个正常男子,也有□□,申容不能服侍的时候,他也会宠幸她们,可是便是再美的、再能折腾的,也不能压过心里的那股反感。

说到底,是反感她们进来的理由,王氏进来——是父皇为惩戒申氏未能生子,大小玲姬也是如此,乃至后来的那一连串的小宫人,都是申家有难时安排进来的。

父皇是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

既是要压制申氏,更是为警告自己。

他觉得自己相比起他那个二哥、刘子昭、益北王,在父皇面前已经算是做得够好的了,事事顺应,被他打过、骂过,哪怕当初被质疑伙同魏南王贪污,事后他都没有表现出半分芥蒂,不仅一直孝顺他,就连郑皇后他也一并孝顺。

可他也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恨,鲁阳夫人生前纵然受宠,可死后父皇未曾提过半句,要不是因为生下了他,只怕这宫里都不会有人记得她——

若是能提一提,这么多年来,哪怕就提一句,他都不会这么介怀。

可他偏偏半分不提,不仅不提,这些年来宠姬不断,无数新人就如走马观花,连过往旧人都难再入他的眼,就更别提死去之人了。

所以对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他又岂会甘心一直顺从?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生父,是这个天下的君主,都不行。

“好,那就打发走。”申容的语调平和,瞅见太子肩侧落了一点发丝,便靠近捻起。刘郢顺着望过来,恰逢她抬头望他,这距离近得连少女脸上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太子的眼神瞬间发了沉,申家女从不施浓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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