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1 / 3)
第二日太子罕见的晚起了,也不知是他手头上的事弄完了还是如何,总之就不像平日那样,一睁眼就起来要往外跑的。
今日甚至都还有心情去接过宫女手中的玉梳,给太子妃盘头簪起了花。
不过也都是假把式罢了,比划了几个位置,很是郑重地插了下去,也不见好看,后来干脆就不捣乱了。
申容就从铜镜中瞧着他——一路往案几后头盘坐下,还悠悠然捧起了一卷书。
镜中是女儿家一张惯来的笑脸,语调也依旧轻柔婉转,“我预备着把小玲姬接过来住,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话里一不留神,却是又踩了脚那不肯去请太医的王良娣,太子眉头一动,转起腰间的玉环,“你看着办就成。”
铜镜中的女儿家便淡淡一笑,再等了一会,瞧见这位太子爷还不带动身的,才又说道,“要不忙,晚些就同我一起去看看她?再请个太医来给她好些瞧瞧身子。”
刘郢又是一点头,嘴里藏着话还没未口,忽闻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尽善出去听的话。
金阳殿正殿内宫奴来往走动,排排宫女刺绣纹的裙尾扫过木阶,将冬日大院内的寒气也带了进来,不觉着砭骨,倒带走了晨间沉闷的倦意。
申容回首抚了抚鬓边的碎发,起身细步到太子跟前,甚是贴心地给他倒上热水。
她的眉眼间仍旧带着浅浅的笑,举止也是一如既往的再服帖不过,杏腮下的双唇好似从不会轻易放下。
实在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刘郢的余光投过去,却依旧觉得哪不是滋味——即便昨夜二人亲昵依偎,把子嗣的话说开以后,仿佛心意也相通了。
他总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
“你……”太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蹦出来,尽善已经弓着身子回来了。
“殿下,太子妃,田良娣——”他定着额头瞅了眼阶上的两位贵人,低声回禀,“田氏今早死了。侍医来回说是外伤内症一并,气滞血瘀所致。”
外伤内症……
申容缓缓收回目光,不禁瞥了一眼对面的太子,却见他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但须臾间就镇定了神色。
“令人送回她家去罢。”
太子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就如同安排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人。
申容便低眉不语。
听闻田子士虽被定了罪,但因田家世代从商,从京城往下的势力盘根错节,要彻底清理干净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所以田太公现如今依旧坐守田府家中。
如此,田婉儿的尸首好歹还能有个地方收敛去。
“晚上我就不过去了。”刘郢略过方才田婉儿的死,又转回到了先前的话。
申容心里其实已经跟上了他的思路,知他不往小玲姬那去,可嘴上却还是忍不住问,“不去哪?”
却没等到太子的回话。
“我想——”他沉了沉眉宇,语气低缓,“这些时日就同你好好备着,不若到时候两个孩子差得太多,也不好办。”说完好似还微微吁了口气,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也确实是需要考量的,若是申容迟迟未有身孕,或者很久后才有动静,将来两个孩子年岁相差太多,就会像刘子昭和刘郢——当初刘子昭都已经长成能前往益北打仗的大将军了,而刘郢即便贵为太子,也因岁数太小无法建功立业,不由地落后刘子昭许多步。
再者,就算小玲姬的孩子归申容养育,但只要小玲姬还在世一日,生母是谁的秘密也就不可能完全压得住,人心终归是不可测的,今日的小玲姬能因害怕甘于献子,但明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万一当真是生了皇长孙,焉知她的心思不会渐渐生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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