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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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亲近,便是申容没多少话回她,她都似乎藏了一肚子的话要与申容说。

这副模样,活脱脱一对认识了许久的闺中密友。

也难怪之前连刘郢都要问一嘴了。

二更天时,元秀在一旁小声提醒了句“该回了”——申容便回眸安静了会,意在止住廖氏的话。

时辰确实耽搁不得,她早睡也是为了养身子备孕。

见廖氏来回瞟过主仆俩,也知解了其中的意思,申容才起身示意过她,“天也不早了,回头年边若是能见着,你往我宫里去,咱俩再说话。”

廖氏便笑着连连点头,“诶,好。”

等相送到门口时,却又扯住了申容的衣袖,还有些不舍地说起来,“储妃容妾再说两句话,可好?”

申容怔愣着回首,见她脸上竟是一片哀色,甚至……还隐隐带着些焦灼,便停住步子点了点头。

“不瞒您说,公子常年在襄国下头郡县跑,不常落家,妾平日在府中除了打理那些杂事,便再没了旁的乐趣,私下想开口说说话都没个人,好在这几日遇着了您,才觉着像是活过来一般。您——”廖氏说着就顿住了,随即一垂眸,“妾向来心直口快,也不怕冒犯了谁,您说徐太后去了以后,咱们又哪还有机会再见?若一定要见,估摸也是像眼下这样的事了。”

这话说的当真危险,虽不指名道姓,可这是在东山,又是徐太后的丧礼,谁还听不出来?不就是在说——除非长安的皇帝死,不然她们也见不着了?

她才要开口掩过话去,又见廖氏从手腕上取下了一对银错金的镯子来,“储妃与妾交换个物件,权当做今后的念想罢。”

话出安静片晌,申容尚且不知如何动作,元秀倒是迅速从后头点了点她,她才又目注上了眼前的廖氏,“啊,成。”

说道,便将腰间挂着的素纹玉环取下来,赠与了廖氏。

“若有机会,定是能见一见的。”

其实她心里也认可廖氏的意思,只是即便成帝死,二人都不一定能再见着,除非日后她做了皇后,才能召见廖氏入京说话。

不过,那都是很遥远的事了。

眼下才到太康七年,连刘子昭都还未出征,这一世前路未知,谁也说不准明日又会发生什么,等到了晋安元年刘郢登基,若她真坐上了后位,届时再来想与廖氏相见的事罢……

二人在殿前草草散了,申容便不再做多想的往行宫回去,几个脚步快些的奴仆先往回赶,将屋子里燃上碳,卧暖了榻。

祠庙前一段路正靠着增台河上游,天一冷,河里起了好些冰凌,随着河水一路往山下奔去,申容就撩开轩前的帷幔听了会,昂首又往天上看了许久,山林的夜风往身上一吹,她额角的发丝便拂到了双目上。

这么晃晃悠悠一路,亥时才抵达山侧的行宫,她下了马车,抬眸往那燃着灯的太子行宫看去,又莫名念起了廖氏方才的话,才后知后觉地感伤起来。

一时间,便连入园的步子也慢了许多。

在廖氏的口中——公子玡的正室卫氏是个可怜人,可如此看下来,她自己又何尝不也是?虽说公子文不做那宠妾灭妻的事,可终年不顾家,又少同廖氏言语,这婚姻想来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着实没这个资格批判旁人,与刘郢的恩爱尚且是她自己一路谨小慎微得来的,且都还得走一步看一步,时时提防着他私下会生了变。

本质上,她们这些深宫宅院内的女人都差不多,谁又会比谁更可怜?不过都是黄柏木做磬槌子,外头体面,里头苦罢了。

思绪刚止,却又见远处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来,似是才从旁边园子里出来,往一旁的石林里看了一会,又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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