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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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才更加惧怕皇帝的罢。刘郢低眉了然,先低声交代起来,“你就先审着,上刺刀、上大木,问出来的就留着,没问出来的……”他摩搓着指尖,也没明示,“反正造假也该死,是不是?”

饶是战场上厮杀过来的李德,听着这样的安排也不由得颤了颤。就算他依附郑皇后,也自然而然是站太子的,但私底下还不算完全听太子令,也不曾受他掌控做过什么事。往前就同朝中大多数人一样,只当这个太子爷是个性子极其温和的主,别说杀人了,就是踩死只蚂蚁估计都不忍。

怎么如今……这样阴狠的招都能想出来?即便造假该死,也得由县尉去处理,他们这样做,其实不论那些人做这件事与否,最后都逃不了一死。

见身前人半天不曾回答,刘郢的语气索性再柔和了些,“宫里的消息,自有寡人管着,你那里尽管去办,不论最后查出真假,都不必与父皇交代。只一个,若最后印章为真,你我今日之事,就权当不曾发生过。”

这倒算是一个承诺了,李德顶着额上的汗雾,往太子那瞄去,为官数栽,他当然多少明白一些太子在宫中的势力,正因他一贯“仁慈”,所以宫中上下大小奴仆,就连天子身边的那些个侍中郎,也无不看重他的。

太子要真愿意封锁天子身边的消息,的确不难做到。

“是,下臣去办。”他正要退下,只见身前跽坐着的太子忽然伸了手过来,却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还麻烦你了,舅父。”

这少年太子脸上的笑容,一如他年幼孩童时,即便生着天子那般大致的样貌——薄唇吊梢眉,瞳仁无光,深若寒潭,可脸上的笑却又莫名惹得人愿意相信他的心善。

能隐藏得如此之深,除非生来便是两面的性子,不然就是多年来锻炼得如此了。

“殿下言重了,臣不敢担。”

这舅父二字,只怕还是源于郑皇后多年前曾唤过他几声弟弟,不过那都是早年的玩笑罢了,再者,太子并非皇后所出,实在不需如此。

这般唤他,反倒是无形中更给他施加了一层压力……李德退出舆车前,又下意识地往太子那看去,却见他脸上仍旧是那样的笑意。

若是早两刻钟,他兴许还不觉得这笑有什么,此刻却只觉得后背生寒。

*

清早皇帝召见了太子夫妇的事也没刻意收着,到了下午,不单单是三宫之间,往下各个宫里也多在议论此事。

原本申家涉及谋反就是一桩大事,现今皇帝还亲自见了太子妃,可见申家要彻底没落了。

彼时王慧还在她姑姑王美人的屋中说话,二人倒说不上来多欣喜。

王美人只同往前一般——极为平淡地叮嘱着她侄女,“如今是申、田两家相斗,不论最后谁输谁赢,你也莫像上次那样去碰头了。太子那估计也不好受,前头才因为田氏作梗丢了个孩子,现在又为他两家闹到前朝,就算最后田家赢了,你瞧瞧往后田氏的日子又能有多好过?男人总不会喜欢太有心机的女人,你呀,这些日子就默默守在自己屋中就好了。等这阵子过去了,申氏没了,太子也看不上田氏,宠爱岂不全落到你头上了?趁着这时候,也多了解了解太子的喜爱,往后在房中多讨他的欢心。”

王慧闻言羞涩一笑,想起储妃有孕那段日子,太子宠幸她的几回,虽然她还不懂男女间真正的情爱该是如何,但她知道她是喜欢和太子待在一起的,哪怕说不了几句话、哪怕是只行使那事。

但就算如此,也该是真心疼爱她的罢。

若以后太子的宠爱全落到了她一个人身上……她不禁面色一绯,嗔道,“姑姑,怎么说起这些了。”

王美人捂嘴笑了笑,“好歹也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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