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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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枪伤真好全了?”Silber悉悉索索的脱着被血染脏的衣裤,“嗯”了一声。

“感觉如何?”

“不疼了,就是还有点头晕。”

“是个人流那么多血都得晕,你没死真是命大。”

“你不还说过我是蟑螂嘛……”

她这么和他说着话,越来越感到亲切从而随便,这不就是海吗,虽然换了张脸……又听海因里希沉吟了一会,问自己:“你德语说得不错,有柏林那附近的口音,有没有想过自己上辈子可能是德国人?”

Silber想了想,她的名字“席蓓尔”确实是个德语名字,然而……“也不好说,我还会说中国话的。四十是四十,十四是十四,四十除四是十,十四除十不是四。标准不?”

“字正腔圆!”他背对她,嘴角一咧就笑开:“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换好了?”他听着身后的动静,以中文问道。

“呃,好像有点大啊……”

他转动椅子调过身来,下巴搁在手臂上,两眼将她上下打量,她正有些不习惯地拉拽着宽大的毛衣衣袖和灰色线罩衫。“那是因为你太瘦。”海因里希轻轻摇头:“你瞧,你比这里的孤儿惨多了,有精力还是先同情同情自己吧。”

Silber只是固执地重复:“反正我不会吃这的东西的。”她抬手将垂拉下来的长发别到耳后,蹲下去系鞋带。鞋是粗牛皮制,半靴,衬里的毛打了结,有一些硌脚,不过还算暖和。“比你以前给我的那些合身呢!”她用毛衣的袖子擦擦额头淌出的虚汗,笑嘻嘻的顺着他用中文说话:“我穿你的衣服,手脚总要短一截。”

“那些不是我的。”海因里希分腿坐在椅子里,仍在将她打量,似乎很满意的样子,“房子也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原来住那的人落下的,我只是比你早半小时住进去。”

Silber讶然:“那是别人的家啊……别人离家逃难,你就这么大摇大摆住进去了?……那你之前都住哪儿呢?”

“打仗还能住哪?军营,旅店,从平民那临时征来的住房……或者坦克里。我的私人物品一直是副官在打理,所以不太方便带女人的衣物,前几天……唔,委屈你了。”

Silber才不委屈,她简直好奇死了。想问他为什么要一再帮自己,他的部队会一直驻扎在伦敦吗,他到底是海还是海因里希,还有那块能让他转换性别的石头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说过目前不要问他……

“别那样看我。”从海因里希口中吐出的话忽然变得严肃:“你身上的谜团比我只多不少,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你这边的麻烦,至于我的事,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然后他转头改为英语冲虚掩的房门大声道:“进来吧。”

原来已有两双脚的影子等在那。梅瑟里进来时,刚才那个红发男孩也跟着,两人都捧着盛满了吃食的大托盘。Silber看见竟然还有一瓶朗姆酒。

战争时期,平常都要靠慈善者们施舍才能勉强度日的孤儿院,如何凑出的这两托盘食物?

瘦骨伶仃的红发男孩伸长胳膊,帮着梅瑟里将盘碟一样一样摆到她面前的餐桌上:面包、乳酪、甜菜沙拉、还有土豆和洋葱合炖的浓浓的肉汤……怕是他们最后的库存了。Silber看着一边替她摆放刀叉,一边偷偷地拼命吞咽口水的男孩,觉得自己在犯罪,在谋杀。

“我说——”她生气地朝海因里希叫嚷:“我真不会吃的!我承认我是饿,我下午就吃了两口黑面包,中午只喝了一杯凉水。但是我不会吃他们的东西的,大不了我再去你们总部偷。”

梅瑟里茫然地看着她。她噼里叭啦说的全是中国话。已搬来椅子在餐桌旁就座的海因里希一脸我就知道,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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