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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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哪有什么被翻红浪,不过是场惊险事故。

下一秒灯被打开,她看到了周时遇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色。

时简放下手里的台灯,抿了下唇,弱弱出声:“我,我做了个噩梦。”

当然是假话。

她知道他们现在是夫妻,但毕竟是揠苗助长式的。

因此在某人伸手要去掀她的被子的一瞬,她孤胆陡生抓起手边的装饰灯砸了过去,此刻不给出点理由,只怕顺利渡不过去。

“是吗?”受害人皱了下好看的眉,用词克制,语气更像是在问什么梦。

“有只狼在追我。”她瞪圆幽幽的眼睛,屈腿磨着脚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

“……”

见面前人似想察看自己的伤口,时简踌躇着下了床,从包里翻出面不大的镜子,不迟疑递过去。

“没事。”

借着这句“没事”,她才看清他额上凸起的肿包,足足有一元硬币大小。

俊眉修目的脸上挂着块殷红,委实有些煞风景。

“怎么会没事呢?”时简仰脖看人,逸出几根杂毛的眉心拧起,心底终于攀升出几分迟来的愧疚之意。

周时遇轻挑了下眉,一双眼幽潭似的打量。

时简让看得发毛,低眉瞅自己的鞋面,略措了下辞:“我,我去拿药。”

为方便起见,家里的药箱都是搁在茶几下的隔层内。

从前她见阿姨切菜伤手的时候找过一次,这回也算是驾轻就熟。

此刻楼上楼下皆睡得沉静,时简不劳师动众地拿回喷雾,抬眼目视了下某人的高度,蓦然有些心里打鼓。

夫妻俩不至于“最萌”身高差,但踮起脚上药,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她平移换了个位置,推他靠近床沿,不假思索按住他的肩,指挥:“你坐下。”

周时遇愣了一瞬,依言坐上松软的薄被。

削尖葱白一样的手指拨起他稍硬的短发,裸露出完整的包块,时简右手摁下泵头。

细密药雾喷涌而出,次第落在凸起的伤口,不晓得会不会痛。

她心有戚戚,忽然没头没尾接了句:“好在没有破皮。”

那盏灯小是小,灯罩上的利角却不少。

一不小心剐到蹭到,流血怕是免不了。

方才事出得急她没罩外套,身上只穿件轻薄的棉质睡裙,大露背的设计,胸前自然也不会包裹到哪儿去。

此时稍一俯身,不经意间春光乍泄,连带着裙身刺绣也妖冶迫人,要活过来似的。

周时遇脑内宕机一秒后,不自然地别开眼去。

时简注意到眼前人的动作,凝视他泛红的面皮片刻,终于也想到什么。

“不如破皮算了。”

她强忍怒气坐下来,药瓶干脆塞进他手里。

河豚似的气了几秒,终于想起正事,依旧背对人,开口:“那个约法三章,还算数吗?”

周先生见她记上新账又翻旧账,思虑良久,话里捎了丝苦口婆心:

“这是在家里。”

新婚夫妻分房睡,换来的何止是耳提面命。

既然他们是在家里,且只住这一夜,许多事就不如凑合。

时简却管不了那么多弯弯道道,她只在乎今后可以预见的每一夜。

一次退让就会次次退让,本心会荡然无存。

“意思是不算数了?”

她几乎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扬起声调。

身后周时遇缄声。

人人跟前她都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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