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胡沙(一百零一)(2 / 2)
金子,还得是掉的原上积厚三尺,不然拓跋铣没有丝毫可能让自己走。薛凌此话说来,更像是给他画饼充饥。 这种东西,他不需要,往日也不见薛凌会说些场面话收买人心,不知今日为何,他看薛凌捏着左手腕不放,亦觉稍有怪异,从来没见过她捏左手。 “好”字出口,薛暝又稍许懊恼,恐她以为自个儿是真的要开溜,然薛凌极喜,轻推了他一掌,道:“哎呀,我以为你非要赖在这。”说罢迈步往住处帐子去,脚步轻快并非作假。 情分是有些,只是也没到了自己都快保不住了还要保这蠢狗的份上。只是.....想想也没好事可以说与鲁文安。 救个人的话,怎么也能算一点点吧,至少是能坦然启齿的事。就好像,薛暝是她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物件,可以用来证明,证明这几年过的还可以。 不止是杀过人,她还救过人。不止是算计,她也有一些情谊。这几年过的,和当初在平城没什么差别,过的极好。 她敲着手腕,绞尽脑汁真的想起说辞,如何才能让拓跋铣那个蠢狗把薛暝也放走,到时候就说鲁文安将人扣下了,量来自己也不会立时倒霉。 薛暝默默跟着,数次要劝,终没张口,昨夜既说了薛凌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拓跋铣怎么会放自己走。 回帐之后,两人皆未睡,天色大明之后,霍知先找来,穿的是来时汉人衣裳,说是事不宜迟,他主动去找拓跋铣的好。 哭过之后一夜未歇,薛凌双眼肿胀有些难受,仍是跳起来道:“你一个人去不好。”她指了指薛暝:“把他带上。” 霍知大骇,强自镇定道:“姑娘这是何故,咱们何必多生事端。” 薛凌自不肯罢休,一番争执霍知毫无办法,幸而冷静下来想想拓跋铣断无可能许,也作了应承,她这才允了人出门。 果拓跋铣宿醉昏沉,被人喊起来后脾气更差,三言两语回绝薛凌,再无商量余地。 她无奈,眼睁睁看着霍知独自离开,垂头眼睛又酸。她能拿的出的,最好的东西,没有送到鲁文安面前。 薛暝劝着回了帐子,道:“还是睡些时候,总要养足精神。”他逾矩,道:“万一含焉不肯给我银子,还要你去讨。” 薛凌偏脸,往床榻处坐下,抱着膝盖发呆没睡,也顾不上薛暝这些琐碎心思。 霍知那头马快,半柱香功夫便到了平城脚下。叫门之后,应是守城的通传,又约莫等了一刻,方又绳索连着掉下来一个筐子。 霍知进到里头站定,摇了摇绳,墙头铃响,立时有人将他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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