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路岐(二十九)(2 / 3)
,臣以为,逆贼一意孤行,枉负君恩如海,不如即可派兵绞杀,以正视听。” 诸方争吵间,李敬思讪讪将迈出来的那步又退了回去,他就说根本没他什么屁事。当晚是他先进去没错,可并不是他收的尾,诸多证据,都是旁人挖出来的。 信不信的不好说,但是有了那半块兵符,皇帝对自己深信不疑。只要皇帝信,那别人就无所谓了。 魏塱扶着龙椅,掌心越来越紧,黄承誉居然敢!他居然敢随便派个人来朝堂上要公道! 有没有公道是一回事,这天底下,竟敢有人问天子要公道。 莫说黄靖愢他妈的死有余辜,就是自己赐死黄家,那也是黄家的福气。什么时候,能有臣子问君王要公道。 他狠狠按着龙椅扶手,就差脱口而出,立即下旨从京中抽丁,即刻连夜赶往开青捉拿黄承誉。抽丁还来的慢了些,就从御林卫里点卯也可。 昨日晚间开青又来了几封急报,原城中兵将也并未全部追随黄承誉,四散者有之,外逃者有之。死心跟着黄承誉的,人数不过四五千余。 开青向来不是要地,城池仅作抵御流寇乱民等,若京中万人快马过去,兵贵神速,能在黄家其他兵力赶到之前拿下黄承誉也未知。 他思量着这场仗的必要性,又疑心黄承誉派人进京叫嚣的勇气是从何而来。黄家抵死不认罪,难不成是早已万事俱备,真的想兵入京师,改朝换代?黄家筹谋这么久,有此可能也很难说。 犹疑之间,众臣七嘴八舌又驳斥数句,人人都喊陛下,听得他头颅里像是什么东西在猛烈跳动,疼痛如涟漪一圈圈匀开来充斥整个脑袋。 如何是?如何是?魏塱焦头烂额间又听一人高喊“陛下”,字正音清,抬眼看,是沈元汌顿首跪地,道来人言之有理。 当晚既然是李敬思带人先入黄府,一切物证未必没可能是李大人放在黄府里栽赃黄靖愢。事后黄靖愢满门不保,有嘴,也说不清了。 刘希夷大喊荒唐,指着沈元汌道:“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说此话于李大人是无端放矢,难不成黄靖愢死了,别人就没长嘴了? 上元当晚陛下当街遇刺,现刺客已捉拿归案,数份口供确认背后主使是黄家无疑,再说初八祭天,那隐佛寺的和尚也已供认不讳,怎么到了你沈大人这里,就成了未必了?” 他拂袖怒道:“简直岂有此理,难不成........” 魏塱怒喝:“都住口。” 群臣收声,各自仍忿忿之色溢于言表,唯李敬思站在角落,低垂着头,面色阴沉。倒不是被谁说中了真相,而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元汌......居然诋毁自己。 沈元汌是沈家人,向来与自个儿交好。不求雪中送炭,怎么着,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胸口恶气未出尽,又生惴惴不安,沈家一直是皇党,沈家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沈元汌如此进言,难道是皇帝........ 他始终不敢抬头,唯恐漏出破绽。魏塱却无暇顾及李敬思在想什么,沈元汌为何如此,他不假思索,便心知肚明。 黄承誉派来的人说要查,若是不查,这仗马上就要打起来。仗一打起来,西北兵力立马就得调半数回京救驾,那胡人那边怎么办啊。万一沈元州要用兵,难道全靠民间抽丁吗? 看似沈元汌是帮着黄家,实际考虑的还是大局为重。魏塱怒,不能怒,喜,这时候他也对沈元汌喜不出来。 他看座下臣子,有戚令之流,唯皇帝是尊,有沈元汌之流,为黄家据理力争,有无名之流,唯唯诺诺做个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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