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月(一百零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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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凌并不十分确定霍云婉传的是“用毒”二字,说来只是抢个先机。现江玉枫承认了,她有意替霍云婉遮掩,道:“朝堂上明着争论的东西,差人传句话就完了,哪里就是灵通。”

江玉枫笑笑掩过,昨儿薛凌没来问,他猜薛凌已是知道了,确然是朝堂上明着争论的东西,想瞒也瞒不住。这厢开口另道:“那可真是不巧,我这里尽是些朝堂上明着的,这还与你薛少爷说是不说啊。”

“说说说,再是明着的,我耳朵又不如你好使,总错漏了不少。”

江玉枫看薛凌杯子空了,又替她续了些水,方娓娓道来。除却黄家事,还有一桩是与薛凌提过的,原安城节度胡郢已经被押送回京了。

此人是沈元州治下,又与羯族小王爷逃脱一事休戚相关。西北那块地,于皇帝而言正是多事之秋,如何平息,不得不说正系于此人身上,必须要多加留神。

按理说这等事江府与瑞王筹谋即可,假手于薛凌,若成了反倒多添忌惮。然江玉枫隐约觉得石亓能跑掉必然跟薛凌脱不了关系。

虽无确切把握........但那个印,当日薛凌与江玉枫曾共同拓印了请府上门客王儒查看。后薛凌再没记起这个人,江府哪能罢休,再三研究比兑后,王儒终是解出了上头文字,正是石亓大名。

江玉枫一经拿到,立即去寻了胡人族系名册来,故而知道薛凌与石亓之间必有渊源,免不得叫他揣测良多。

又有三人成虎,朝廷的说法一下来,江府则愁绪更甚。只担心会不会....从头到尾,都是薛凌一手算计。

这个人,去了胡地,连手拓跋铣,帮他拿下胡地五部。又撺掇羯族的小王爷,深入虎穴,弑父杀兄,独揽一部江山。

不然,怎么就会那么巧,她孤身一人,既能捏了拓跋铣的软肋,又能在万千马蹄之下将石亓的贴身印拿回来。

无非就是投其所好,拓跋铣想要一统,羯族小王爷想要大位,各取所需,托薛凌做个中间人。而她要的,就是拓跋铣将霍云昇骗出城,三人合谋做了这场戏,

这些不着边际的猜测也曾和江闳讨论过数次,可惜往事如烟,水过无痕,怎能求出个答案来。想要深信不疑时,又记起薛凌当时且惊且喜全然不似成足在胸的样子。想要彻底摒弃疑虑时,薛凌此人从来反复无常,演技极好,谁知道何时真何时假。

最主要的是.......石亓逃的神不知鬼不觉,这是江府托苏姈如打探出来的消息。

有能力让一个人在安城里凭空消失,要么就是安城里的人集体假装瞎了眼,要么就是那个人对安城比自己家还熟。

安城节度胡郢如何先不评判,但据说,当时安城里还有沈元州遣过去的人将石亓守的寸步不离。那个节骨眼上,沈元州敢将人放走的话,无异于耗子衔鱼过猫窝,抹了腥的送。

所以石亓能走掉,定然是有个对安城无比熟悉的人给他指了条明路。

这么多巧合撞在一起,江玉枫不得不在此时试探薛凌,想将她扯进来做个当事人。

薛凌手指捏了花生米摸索了好半会,才将石亓那倒霉鬼记起来,蹙眉道:“我一直不得空,未曾细翻过羯族送子为质一事是如何定论。只听得你们说,朝廷最终给的解释是石亓与鲜卑拓跋铣合谋,弑父杀兄篡位?”

“真相如此”。江玉枫请茶,目光停在薛凌脸上。

薛凌想的专注,未注意江玉枫查探,片刻才道:“大概真相如此吧”。又抬头道:“若是如此,安城主事最后要么是失职不查,要么是与胡人勾结。

皇帝大概想要借此事重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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