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月(九十四)(2 / 2)
br> 薛凌是个斯文人,斯文人见不得这种糙话,她说:不问春风来去,天时作不得爷的主。 鬼神不佑我,我便要与诸天菩萨置气,抄个经书,也要用最烂的黄纸来。你看,霍云婉和那花儿是很像。 她舍不得折了冬日里的一点鲜艳气,也就舍不得让霍云婉扫兴。 薛凌落笔,写的是“顾孟平黄”。她到底顾忌,没直接将黄旭尧写上,而是挑了一句自己常写的百家姓。 霍云婉早已写完了在等着,一见薛凌落笔,“唰”一声将纸抽了过去,念叨着:“我瞧瞧我瞧瞧.....” 两张纸一对比,她笑意更甚,先夸了一句薛凌字好,而后方道:“我早就说过,天下大事,你我二人矣。” 霍云婉将纸一起递与薛凌,道:“你这般谨慎,比以前好了许多,倒显得我得意忘形了些。” 薛凌瞅过一眼,霍云婉的字上唯有一个黄字。她道:“你成足在胸,随性些无妨,我没来过几次,免不得有些紧张,哪有优劣之分。” 许是霍云婉确然令人觉得舒适,薛凌亦说了句顽笑话:“怎地就比以前好了很多,莫不然我以前是个莽夫。” 霍云婉捂嘴笑过,此事便罢了。先前二人说的本就是黄家,再落笔皆写了个黄字,也不算得就是真正心意相通,只凑个趣罢了。 薛凌接着开始的话头道:“就怕,没有证据,也能查出个证据来。” “你说的是,今儿个要你来,也正为着这个,就想得个准信。既然你说不可能有证据。那黄家如何,就看我的夫君能不能查出证据喽?” “嗯”,薛凌点头:“如果有,那就是魏塱意图借机整治黄家,如果没有,那就是他对自己母族有情分尚存。所以,你我大可按兵不动,等些日子,鹬蚌相争,于渔翁而言,拖的越长久.....越有利。” 她道:“我说暂不可动沈家,也正为此事。因黄旭尧一事,魏塱必定疑心大作,沈元州是他一手扶起来的亲信。论情,他肯定会怀疑也是被人陷害,论理...正跟黄家掰手腕的节骨眼上,他肯定不会允许沈元州出问题的。 所以....”,薛凌有轻微心虚,却掩饰的极好,看着霍云婉郑重道:“黄家一日不倒,一日不动沈元州为佳。而且.....” “我也就随口一说,罢了罢了,来日方长,人脱了娘胎,七八岁都还是个奶娃,我也不急”。霍云婉打断薛凌,突而转了话头道: “忘了跟你说一声,你那园子里,我养了些妇人,你且担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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