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笏(一百一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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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银笑着喊了小姐,撑伞渡了薛凌往里,却并不是去的日常内厅,而是往园子深处荷池亭子里走。

今日苏姈如似乎颇闲,薛凌去到之时,她正拿一支银剪亲自在修几枝褐色的莲梗,见了薛凌亲热道:“落儿来的这般早,还以为至少得晚间。”

八月藕池芳菲早谢,不过枯荷听雨也算个乐趣。薛凌先解了披着的袍子,早间起床觉得凉,这会又颇觉热气。一边折腾一边道:“第一回办事么,早些过来准备的妥当些。可有来信么。”

虽然地方偏僻了点,她在苏府久居,自是毫不生分。宫进了好几次,但霍云婉被囚之后还没去过,确然算的第一回。

苏姈如知她问的是宫里来信否,丢了剪子,洁手过后过来陪着坐下道:“就传了句话,要我无论如何得将落儿送进去。你说这道理怎么讲来着,情分是我,出力也是我,受罪的,还是我。这临了论功吧,人人都巴着落儿去了。”

薛凌笑笑道:“明日几时进去,如何进去?”

苏姈如并没不识趣,一扬手中帕子,仰了仰脸,扶着头顶发髻,顺着薛凌话题答:“晚间送你去隐佛寺,那有个慧安师太,明儿自带着你就去了。可这进去如何,就不是苏家力所能及。”

她突而画风一转,松了手风情看向薛凌,娇嗔道:“我这一颗心呀,几日前就开始七上八下,现还跳的飞快。不让你去吧,怕我也拦不住,让你去吧,我在外头非得吓出个好歹......

落儿就当顾念顾念往日情分,你看.......这明儿去了,以后.....”,苏姈如盯着薛凌表情,极缓慢试探着问:“就不要再去了,如何?”

薛凌垂了些眼睑,避开苏姈如目光,跟着慢吞吞道:“宫中凶险,能不去当然是不去的好。夫人也不必上心,生死有命,我尽力保着就是,真有个万一....”

她也狡黠拖了片刻,与苏姈如笑闹道:“必不会再将苏家牵连进去。”

老李头与薛凌究竟是何关系,苏姈如并不得知,现在死人一个,更懒得多问。然这老头能让薛凌开口埋到隐佛寺去,总是情谊匪浅。

既如此,这样的人死了没几日,薛凌又向来不怎么喜欢苏家,本不该像现在这么活泼。可苏姈如非但不觉怪异,反而欣喜异常。

自从上次薛凌说“霍云婉想将苏家据为己有”后,她就一直记恨。如今霍家倒台,皇后成了冷宫废人,若不是想收回些宁城一线的东西,她必然要阻止薛凌再与霍云婉相见,让此人困死宫中方能消恨。

偏偏当初霍云婉以“未免爹爹起疑为由”,禁止苏家的人插手宁城那一线的事物,而是指了个人接手。那时苏远蘅尚在狱中,苏姈如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一朝翻身了,想要将人找出来,踏破铁鞋又能去哪找,不就得乖乖让薛凌去一趟么。

而今霍家已经没了,想必霍云婉也需要这些东西保障性命,她既出不得宫,必然是委托薛凌代劳。苏姈如当然不指望薛凌只进宫一次就能将话全部套出来,毕竟经此一事,她意识到霍云婉早不是当初霍家的小姑娘。

但薛凌既张口答应了,那就是,她决定站在苏家这边?

得了这回答,哪儿管的上薛凌活泼不活泼,反正这小姐喜怒无常也不是一两日,苏家养不熟的狗,那老头难道就能养的熟了?薛老将军之死可就是举国皆丧,总不能冒出个亲爷爷来。

但薛凌答的这般轻易,苏姈如有些不可置信,佯装生气道:“落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一家人提什么牵连不牵连,总也就是怕你被人骗了去。以前形势逼人,瞧着你低头,苏府也只有干心疼的份儿。而今霍家都没了,咱还上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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