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笏(四十二)(1 / 2)
许是霍云旸有事耽搁,并没尽快过来,薛凌防有人起疑,摸索着护栏边缘慢吞吞的踱步,竟也走出老远。 霍云旸上来时,瞧见薛凌并不在跟前,借着这个空儿,对着守城的卒子问了几句,听说人确实是吊着绳索下去检查了什么,对薛凌要杀了拓跋铣这事儿就更添信任。 成不成的在其次,只要不是耍花招就行。 他扬了下手,贴身跟着的人立即心领神会冲薛凌背影高喊:“鲁姑娘”。秋日晨间雾大且浓,几十步外已只能隐隐瞧见个轮廓。 霍云旸盯着薛凌,恍惚见她先回了身,似乎是停着迟疑了一下,片刻即转身朝着自己小跑过来。走的近了,才发现少女脸上笑意明媚,额前碎发露气如珠,荧荧点点的甚是可爱。 世间芸芸万物,不看嗔痴爱恨,大抵都是一副天真模样惹人怜。如他霍云旸今日甲胄加身,雄姿英发的站在那,身后旗子猎猎作响。单看表象,与当年薛弋寒该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他知所谓佳人不过红粉骷髅,生不起丝毫怜惜,薛凌自也知这所谓英雄不过禽兽衣冠,泛不起半点仰慕。 幸亏大家都长了一副端庄皮囊,将诸多丑恶包裹的严严实实。 薛凌走近站定道:“可有二尺来长的铜铁棍子,我与你去悄悄。好几年不来,记不得是哪块砖,刚摸索了好一阵,找不准,也许是长久不用,机关处让灰尘给凝住了。” 底下人不等吩咐,转身便去。霍云旸挪了两步,贴着两旁护栏,朝着平城方向看了些许,微微笑道:“稍后便来。” 薛凌也走上前来,颇有些伤感道:“我方才去查过,里头箭矢还是新的,一根未少。” 这事不足为奇,霍云旸正诧异她为何突然落寞,又听得薛凌道:“是不是...当年宁城守将并非死于胡狗。” 方明白她原是为这一出,霍云旸笑了一声却并不作答,只是无形中对城墙上有机关的事再添信任。然薛凌除却有意欺他,更多是,是想证实自己一些揣测。 当年明明胡人囤兵,早早就报与了西北十六城,后来在苏姈如那看到的东西,竟然是朝廷说收到的文书一律未曾报战。 远了不提,宁城乌州皆在平安二城的身后,这两地全不设主将,都是薛弋寒亲信,要背信弃义,也不能齐整整全部站到魏塱那头。这也就罢了,后来拓跋铣南下,黄旭尧虽降,但宁城历来精兵秣马,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等她再去翻了些东西,竟发现离平城近的几个城池,但凡能叫上名的将士悉数战死,反倒是离平城远些的活了下来,被污成薛弋寒同党。 分明是,魏塱恐离的近了立了战功,后续无法弄死,干脆就先下手为强。 这个揣测不比薛弋寒之死,她既没人证,也不知从何查起,或者说,她没那么大执念,只是今日站在这,顺便给霍云旸多加一个该死的理由。 虽霍云旸不答,薛凌已知自己猜的是对的。如她所编的瞎话,城墙上有这么好用的机关,居然一箭未发。 哪怕当年没把拓跋铣骗到点位,城破之时孤注一掷碰碰运气,随便杀两个胡狗也是不错。然机关未动,只能说明,知道这个机关所在的人,根本就.....没有与胡人交手的机会。 这些蠢狗,这些狗。 许是见薛凌沉默,霍云旸慢悠悠道:“今日你我二人同心,何苦去惦记不相关的人呢。” “说的也是,他日事,他日提。走,带你去瞧瞧。” 薛凌指的是城门方向,从霍云旸居处上的瞭望台,离城门正上方有一段距离,刚刚薛凌也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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