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干(十)(1 / 2)
金銮殿上依旧无大事。风调雨顺,万邦来朝,你说一句祥瑞,我道一句英明,谈谈农耕,寥寥税赋。 太监正要喊无事退朝,魏塱耳语了几句,礼部侍郎齐世言便被请到勤政殿。春闱事关国本,天子事无巨细,殚心竭虑。俩人你来我往谈罢,只等举子上考场了。 魏塱实感欣慰:“朝有爱卿,是朕之幸事,国之幸事。” 齐世言赶紧谢恩:“此乃臣子本分,陛下过誉了,惟愿今年赶考的学生中,再出栋梁,护我国祚。” “既有卿在,必能优中选优。听闻爱卿义女去了陈王府上,可是有什么说法?” “这…..”齐世言赶紧跪在地上道:“臣,臣不知如何竟惊动陛下,实在汗颜。” “爱卿请起,坐着说话,陈王身子不好,朕自然格外关注些,今日你来,就随口问一句,倒没什么其他意思,若有什么难言之隐,爱卿回去吧。春闱之事,还要多多操劳。” 魏塱摸着桌子上玉笔杆,这常年古井无波的齐世言,居然一瞬间慌了神? 这中间该不会真的有什么过节,莫非有人不想要脑袋了,还敢去打废太子的主意不成。 “是臣,是臣二十年前的一桩孽缘,说来还请圣上莫怪”。齐世言长话短说将当年之事过了一遍,又说道这女儿找上门来,以他名声要挟,非要进府。带坏了妹妹,气病了主母。他一个男人家,实在没有办法,有心打将出去,又顾念着这一个礼字。 正逢大女儿回娘家探亲,长姐如母,以陈王府富贵相邀,接了去,说是好生教导些日子,免得家宅不宁。 “臣,臣也念着清猗能教导一二,日后也好找个人嫁了,不枉喊自己一声爹。还请陛下….请陛下”。他说的老脸通红,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原是这样,爱卿多虑了,便是要入家入谱,本朝也是有过先例的。” “臣既身为礼部侍郎,怎么做出这等…..这等下作之事,原是打算春闱一过,臣便自请卸去乌纱,今日既陛下问起,臣不敢有瞒,亦无脸担此重任,还请陛下成全。” 魏塱还是皇子时,虽与大臣相交不多,但几个亮眼的都认识。这齐世言,当然也熟。甚至于,过于熟了,毕竟是前太子的岳丈,他刚登基时想法还不小。 这个老匹夫确实是这般中庸正统,克己守礼,没想到到了了晚节不保。若不是坐这,他能笑出声来。这样子的话,事情说的过去,且这陈王府真的是完了,什么人都往府里带。 戏还要继续演,魏塱道:“爱卿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先帝老臣,莫说朝事无一纰漏,就是有,朕也得法外开恩。请辞一事莫要再提,退下吧,朕亲自与长兄谈谈,断不会让王府亏待了齐三小姐。” 齐世言弯着腰退出了天子居所,他一生俯仰无愧,刚刚那一大段谎言说的脸红心跳,汗流浃背。魏塱知他慌,还以为是为了齐府那点面子慌,哪里知道人真正在慌啥。 魏忠说来人粗俗,齐世言说出自勾栏,这俩人的话倒是对得上,但还是小心些好。魏塱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影子无声的冒了出来。 “你不必去陈王府守着,给我查查齐世言说的是真是假,找出半点毛病来,连我那位好兄长也一并喂点啥。” 陈王府里,魏忠犯了愁,上头说是好生伺候着,他确实是好生伺候着。但刚刚那位小姐来支银子,开口就是一千两,王妃都没见这么要过。府里的,就是自己的,白花花的递出去,如何能不肉疼。 薛凌在门口指挥着绿栀翻筐子,一颗颗的检查黄皮大杏,开心的很。苏府那边自然不用给钱,还从魏忠那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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