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上药(2 / 3)
药膏,黯然伤神。
是她一厢情愿以为,这个人给了她安心,哪怕不说、不解释,他也应该能懂。
即便不懂又能如何,就他们目前的关系而言,她有什么向他解释的必要呢。
不过是一场政治婚姻而已。
对敌国的和亲对象动心,这是在自断退路,虽然她无甚退路可说。
沈岁宁轻蔑一笑,年幼时遭竹马背叛,婚嫁后动心之人是政治敌人。
前路突分,哪条都是绝路。
家是大瑶,国是大瑶,她也是大瑶的。
她若不背叛家国,那便注定了,她和季景澜今生只能是仇敌。
沈岁宁拿起药膏,拧开盖子,淡淡药草味散开,她探指挖了一指尖,凑在鼻尖下闻。
“还想擦药?”
沈岁宁指尖一顿,望着门边的人,“你——不是走了吗?”
季景澜抬了抬手上的餐盘,向她走来,解释说:“去了趟厨房,给你煮了安神汤。”
沈岁宁看着他把碗具放下,盛汤,烛光下他的五官朦胧、柔和,嘴角噙着的笑意不散。
世家男子无一人愿下厨,皆以君子自称,为远庖厨找借口。
可是,这个人——
圣京朝的皇子,却愿意在这已经深了的夜里,在这被她视为仇敌的夜里,为她下厨,做一碗安神汤。
“可以让紫玉做的。”沈岁宁把狂跳的心按压回胸腔,在明暖的微光中接过他递来的汤。
红枣的香甜从齿间漫开,沈岁宁咀嚼着红枣,枣核被贴心地处理了,她含着这份贴心,心里酸酸甜甜,涨得发苦。
“我想做。”季景澜眼底泛着幽幽的光,仿佛要把她卷吸在其中,“做些事,弥补你。”
“今天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自始至终也没有想过,让我保护你。”
“你骄傲,你理智,任何时候,都把我排除在你生命之外。”
季景澜哂笑,见她喝完,一股脑将餐碗收拾干净,“早点休息,等伤口养好了再回沈府。”
齿间还留有香甜,沈岁宁意外他会将今日之事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这本是她自己的感情债,如今却要牵扯他进这纠葛中来。
她换嫁,想过自己,想过萧渊祈,想过沈宛宁,想过沈家。
唯独没有想过他。
她和沈宛宁有沈家做依靠,沈家如今稳坐朝堂,萧渊祈断然不会与沈家因此事生嫌隙,反倒是沈家会因她所做之事越发臣服。
三方得利。
而季景澜不同,他是圣京质子,在大瑶无权无势无倚靠。
他的人生无非两个选择,一是留在大瑶,做终生的阶下囚。二是回到圣京,搅动风云争权夺位。
可惜,他没有选择的机会,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对沈岁宁而言,季景澜是个受制于人的质子,任何时候她不想将其牵扯其中,自然也不会生出让他保护的念头。
“不是你的错,不用弥补我。”沈岁宁伸手拽住他的袖子,阻止他的离开,“今天,确实是皇后约见我,我并不知道皇上会来。”
季景澜脚步一滞,似乎没想过她会向他解释,毕竟他们成亲以来,她做任何事,独立独行,毫不在意他的想法。
他身体微僵,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转了过去,他放下餐碗,食指轻轻勾起沈岁宁的下颌,拇指抚摩着上面的红痕,“当时,怕吗?”
“怕。”沈岁宁忆起白日的萧渊祈,陌生得仿若不识,“我和皇上是表兄妹,他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曾经带着大瑶皇子入圣京为质,到他十四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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