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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修炼的修炼,该上课的上课,该睡觉的睡觉,该被罚的被罚。
“我不服,师父。”洛飞阁犟得只差驴叫声了。
他跪在隔海居冰冷海水之上的玉台,宣临光于室内桌案后提笔细写他犯的门规,而吴痴抱着两张写着她犯的门规的宣纸,看看洛飞阁,然后出声“师父,我觉得门规有误。”
“哪里有误。”
“规则约束人们,可人们若是时时刻刻都在犯规,但却并没有做出伤害其它生命的事情,那为什么不仔细想想是不是规则出了错呢?”
宣临光停笔,抬头与她视线相视。
“那你觉得你所犯门规上哪一项出了错?”
“首先就是不能出无剑门这一条出了错。我与师兄师叔外出,见得外门门人抢到了稀少的外出任务,在完成任务后就在街上开始帮同门和自己兜售杂物,因为他们需要生计。”
吴痴描述了自己所看到听到的事情,最后道“——就是这样,我认为,这条门规有误。”
宣临光早已搁笔,他道“门内不允许门人随意外出,也不多发布外出任务,就是为了让门内下发的任务有人完成。无剑门共有九亿亩耕地,水域八千万亩,主门所占之地比肩人界一州,如果他们不来完成耕地播种等事物,那无剑门从何来?”
“可就算他们完成了很多很多任务,得到的钱却依然需要他们通过卖杂物才得以喘息片刻,这难道不是门内的不足吗?主门的外门弟子都需要兜售杂物喘息,那分门的外门弟子呢?他们要承担的不是更多?”
宣临光敛目“——你说得对,吴痴。”
“我空受门内供奉,却只是一座无用塑像而已。”
“你且去为你师兄数着时辰吧,三个时辰后,你二人自行归回就好。”
“师父,你为何不去了解师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我知道为什么。”
“知道为什么?”
“他气性大,随他去吧,气过了就好。”
吴痴转头看向门外跪着的洛飞阁,洛飞阁还在昂着头“我没错!师父!”
“……叫他闭嘴,吵到我了。”宣临光卷起桌上宣纸浸进身旁的水盆中才收回手,纸上墨水晕开,字迹已然看不清了。
于是吴痴眼疾手快地将手中宣纸收进储物镯,然后行礼“是,我这就去劝师兄闭嘴!”
她“哒哒哒”地跑出房门,蹲在洛飞阁身边:“嘘嘘嘘师兄闭嘴!师父让你闭嘴,嘘嘘嘘师兄闭嘴……”
“时玉。”
“师父。”
温时玉跪在空无一人的殿中,苏武坐回了主位。
“你真是...倔得让我不知该如何说你好。”
“师父,弟子并非掌门最佳人选,我也不可能让飞阁丧命于此次历练。”
“他是你掌门一途中你最该重视的对手。”
“师父,我不愿意接任掌门。若我当真接任掌门,飞阁也只会助我。”
“凭什么?”
“朋友。我们是朋友。”
苏武一怔,然后不断点头,笑着说“朋友,朋友。”
“时玉,若非你大师兄失踪,我不会让你接任掌门。待你历练归时,我儿烈臻已至十六,若那时我大限未至,我必遂你心愿,让你依然当你的大师兄。”
“师父...”
“闭嘴。”苏武走下主位,走向温时玉,重重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扶起,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你师父我回不了头了。”
杀念既生,背誓毁约。
苏武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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