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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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还有二两肉,最近的两脚羊都瘦得只剩皮,好久没吃到口好肉了.....”

接下来的路,没人说话。

柳儿看了看沉默的沈蜜,没话找话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闷“阿姐,等....等看多了慢慢就习惯了,我是看着那丫头跟我妹妹差不多大,心里难受才忍不住多管闲事......”

沈蜜看向她,没有什么情绪地点点头。

“爹,娘,娘!阿奶,阿奶不行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老妇人缓缓倒下,任凭家人叫破喉咙也没起来过。

沈蜜停下来看了几眼,继续朝前走。

柳儿则神色泰然。

阿武、盼儿、满仓一步三回头地回望,就连满囤也从睡梦中惊醒,张着小嘴看着嚎啕大哭的人。

这一天,漫长而炎热。

每隔一段路就有人死去,老的、小的、男的、女的......

路过的人早已司空见惯,等着捡两脚羊的则因为“有肉吃”而窃喜、兴奋。

最后,连满仓跟满囤都不再对死人这件事好奇。

每个人都疲惫又麻木。

一路上的树都被揪光了叶子,连个树荫都没遇见。

知了扯着嗓子吱哇乱叫,它们的聒噪声让如人烈火烹油般煎熬。

“叫个卵叫!”有人不耐烦地怒骂。

一个身材瘦长、面色黝黑的男人,正领着个小男孩,边走边举着一根细长的竹竿粘知了,一粘一个准,动作稳、准、快,毫不含糊,一看就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父子二人配合得极好。

男人粘,小男孩接,拿到手后就立马用竹签串起来。

眨眼工夫就串了一长串,看得旁边的路人直流口水。

沈蜜想起小时候吃过的烤知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下意识地掂了掂背上的竹篓,水、面粉都不多了,得找借口“明目张胆”地买或者换一些了。

至于肉,也得找借口让它的存在“合理化”。

几个人在一棵快枯死的大槐树下歇了会儿脚,又挣扎着继续向前走。

空气中弥漫着死人的气息,熏得人直想吐。

那对粘知了的父子,也走走停停,始终距离沈蜜他们队伍不远。

小男孩手里已拿了满满几大长串知了。

太阳西下,大人孩子都精疲力竭。

沈蜜看着那对父子,始终心存戒备。

“阿姐,那边有个村子,要不去讨口水喝?”柳儿一手牵着盼儿,一手扶着昏昏欲睡的满仓,突然叫道,打断了沈蜜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往前一看,可不是有个村庄嘛。

去碰碰运气吧,虽然很可能无功而返。

葫芦里的水不多了,而且感觉已快变质,也不知下个镇子还要走多远。

此时人多眼杂,她凭空“变出”水来,太过明显,在走到下个镇子之前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她们走到一户外面晒着破衣裳的农户,敲了半天门,一个中年男人机警地将门打开一条小缝。

他手中举着砍柴刀,戒备地将几人上上下下看了几遍“走走走,咱也没吃没喝,快去别家去!”

他刚要关上门,粘知了的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沈蜜身后,他一把握住门板,朝中年农户扬了扬手里的知了“大兄弟,能用一大串知了换口水喝不?孩子两三天没沾一口水了。”

中年男人恶狠狠地道“走走走走,没水,一滴也没有!快走开!”

这时屋里有人叫住了男人,一个妇人牵着个小姑娘,手中端着勉强比碗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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