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1 / 3)
易冬细致地替楼九上完了药,期间楼九一直趴在床榻上身体僵硬,一声不吭。
唯有耳根泛起的红彰显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忽的,易冬用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后颈,感受血液隔着楼九的皮肤在她手下鲜活流淌着,她俯身靠在枕边,与楼九对视,轻轻道:“明日便是中元节了。”
楼九一怔,有些惊讶她居然在此时提起这个:“中元节……”
“城郊三十里外,有一块我前几年购置的地。我把父母亲、师父,还有很多很多人,都葬在了那儿,”易冬说着,“明日你陪我一起去看看他们吧,我好像……很久没看过他们了。”
她从前是没多想过带兵打仗是个苦差事,一离开便是数年,得空回来的时候,熟悉的地方都变成陌生的样子了。
好在易冬不是个沉溺于旧事中的人,她一贯能消化那些变故,然后继续往前。
“……好。”
楼九知晓易冬对他有些不一样了,这也是他一直所求的。
而且,他对于易冬那些他尚未参与过的时光始终是好奇的,易冬愿意主动带他去接触,已经让他很是欢喜了。
窗外有光透过云层,景都上空持续了一段时日的阴云终于慢慢散去了。
太阳,出来了。
城郊的那块地是易冬的,但是当年为了省事她全权交给了封蛰去办,为了掩人耳目最后记名是记在了郁识风名下。
那时她刚将郁识风带回来不久,也只是取了个名头。
而这次即便郁识风才获封赏不久,但区区一个东昀军内的小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陈毕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也没有想过他派人找了许久的封蛰,早早的被送出了城,明目张胆的住在了易冬属下的地盘里。
封蛰这几日住在城郊的小院里已经闲得不知道干什么了,整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摘花逗鸟。
什么事都做不成的感觉倒真是让他想起了少时那几年纨绔放浪的日子,只不过如今什么都不干却是让他感到颇为空虚。
莫非真的是忙习惯了?
封蛰暗暗自嘲,觉得难以有些置信。
封家著名的闲人纨绔封伏之居然还有闲不下去的一天?
而这时有人送来口信说易冬中元节要来祭祖,封蛰一琢磨,中元节可不就是明天!
这一下,他可不就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易冬来。
在封蛰心急如焚的等待中,易冬带着楼九到了城郊小院。
当然,这一次易冬没有与楼九共骑尾火,那样太高调了,而她按常理来说其实是不喜高调的。
“易大将军您可算来咯!”封蛰靠在门边,看着易冬带着楼九从马车内出来,忍不住说,“我说大将军,你可真是被天仙迷死了啊,走到哪都不忘带着他。”
“看来吃了几天牢饭也没让封老板的嘴变得客气点啊!”易冬轻轻推了下楼九的后背,让他走在自己前面一点,“别在门口杵着了,进去说。”
封蛰从酒窖里拿了两坛酒,递给易冬一坛,道:“大将军可真是大忙人,这么多天了也没见来看看我这个好友。”
易冬倒了一小杯给楼九,放在这小院里的酒年份都挺久,很烈,以楼九的酒量,最多就能喝这么些。
她道:“被盯着不好出来呗。对了,容春跟我说你那天晚上进了四季惊鸿隔壁的凌云阁,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这……”封蛰脸上罕见的浮现一抹红晕,他支支吾吾道,“什……能有什么情况?就是……人家阁主心善,收留了我一晚罢了。”
说着,他眼神飘忽,想起了那天晚上。
雨一直没有停,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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