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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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人再次兵分两路,将整个宅子搜索了一遍。就像闻夕说得那样,大门外变成了热闹的市街,来时的山路早已不知消失到何处。而宅子里,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两人一通折腾,浪费了几个时辰却没有任何收获。

“哎,既然是了却执念,那按照你之前所说,是不是只要我参加了那个乞巧节的祭典,就算了却了执念?那还不容易,只要等到后天就成了。啊——”突然想起梦的结局,“我该不会明天就病死了吧?”

说起来,她之前就觉得不舒服来着!

对了,闻夕不是药师吗?

“闻先生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中毒了,刚进阵法时我肚子就有点疼。”

说着,自然而然地撩起袖口,平放在琴台上,露出一截戴着镯子的手腕。

闻夕垂首看向那皓腕,少女的肌肤柔嫩而白皙。在玉镯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羸弱而纤细,不盈一握。

戴着手套的右手微微一动,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触碰到时会是怎样的细腻温润,然后那柔软的感觉瞬间便被一种腐败的气味替代,变得粘稠,令人作呕。

眼前骤然一黑,眨眼间便天旋地转。

虽然第一时间咬紧了牙关,以最快速度稳住了自己的意识和身体,却还是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茶杯。

啪的一声,吓了林婉儿一跳。

“闻先生,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突然那么难看?“又是旧疾复发?要不你躺下休息一会儿?”

他放下摁住了胸口的手,压下那股早该习惯的恶心感,面色平淡地点了点头。

“我没事,不劳姑娘挂心。”将脑海中的幻象尽数驱散,他抬手搭上了林婉儿的手腕,“这便帮姑娘诊治。”

“闻夕!”把脉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

那手带着热意掌控了他的整个手背,蓬勃的生命力就算隔着手套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林婉儿似乎还说了什么话,但此刻一个字都没能进他的耳。扣在手侧的指尖若有若无地碰触着他的掌心,像是挠在他的心尖一般令他无法忍受。

闻夕像只炸毛的猫一般迅速抽回了手,整个人惊地后退了一大步。

“走吧。”

等他头晕脑胀的终于回了神,林婉儿已经走下了凉亭,正回头看他。

“我送你去休息。”

他张了张嘴试图挣扎,“可我还未替姑娘诊治。”

“我死不了,但你现在这模样就不好说了。”脸色白得跟个鬼一样,额头上的伤虽然愈合了但还结着痂,嘴唇别说血色了看起来都发紫了。

“可万一——”

“没有万一。”她不耐烦地拍了拍剑鞘,“我16岁之前绝对不会死。”

16岁之前?这是何意?

直到被她押送回房,死盯着他躺下入睡为止,闻夕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已经彻底黑了下去。房中只余一盏油灯立在桌上,在夜风中不断摇曳。刚刚那个强势押着他回房的人正趴在桌上,似是陷入了沉睡。

闻夕将搭在床上隔绝自己和枕头间的外袍拿起,重新披在肩头,坐在床边看着林婉儿的背影发愣。

他没有告诉林婉儿,之前他经历的幻境里都发生了什么。

之前许多年里,在他的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一个一个地出现。他们有的试图靠近他,有的试图伤害他,有的试图控制他,有的试图征服他……

最终,他们全都被毒素浸染,化为脓水,变成某种深紫色的黏稠液体,堆叠在一起,腐烂发臭。

而他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不去看,不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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