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2 / 3)
更广博? 花两文通宝要上一碗葫芦头和一角新酿绿蚁,一边吃喝,一边听胡子曰介绍执失思力和契苾何力两位将军以往的英雄事迹,又何乐而不为? 当听到那胡子曰说,执失思力当年追随突利可汗犯境,跟镇军大将军程知节大战数场,难分胜负,众酒客们忍不住就直吸冷气。 又听那胡子曰说,契苾何力百骑杀透吐谷浑人的重围,救下薛万钧和薛万彻,扬长而去。众酒客又浑身血脉贲张,比喝了茱萸羊杂汤还要痛快。 这天,大伙正听得过瘾之际,耳畔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的的,的的,的的……”,紧跟着,三名背插角旗的信使,策马从长街上呼啸而过。还没等众人看得清其模样,就不见了踪影。 “估计是契苾何力将军,又拿下了一座龟兹人的城池!”众酒客立即顾不上再听胡子曰说故事,望着信使的去向低声议论。 话音刚落,耳畔已经又传来第二波马蹄声,“的的,的的,的的……”,随即,又是三名背插角旗的信使,从大伙眼前急掠而去。 “莫非是生擒了龟兹可汗?”众酒客愣了愣,刹那间,振奋莫名。 虽然大唐灭了龟兹,朝廷也不会多发一文钱到他们头上。可是,作为唐人,他们至少觉得与有荣焉? 更何况,龟兹被灭,接下来肯定会有祝捷、献俘等一系列大型庆典。大伙会有许多热闹可看不说,身边也将要陡增许多赚钱的机会,谁不感觉精神振奋? “恐怕不是龟兹,信使背上插的角旗,三红一黑,三红代表是紧急军情,一黑表明军情来自正北方。”偏偏胡子曰的铁杆崇拜者当中,有个人喜欢泼冷水,忽然站起身,皱着眉头说道。 众酒客顿时被扫了兴,纷纷转过头,低声向说话者斥责:“别胡说,北面的突厥人早就降了,能有什么军情!” “就跟你曾经从军多年一般?人家胡大侠都没开口呢,哪有你一个小毛孩子显摆的份儿!” “谁家的野孩子,毛长齐了么?” “滚,滚,乌鸦嘴,真晦气!” …… 说话者是个少年,也就十七八岁模样。没想到大伙因为自己年纪小,就认定了自己在信口雌黄,顿时被憋得面红耳赤。 “姜简,你能认出信使背后的角旗所示含义?谁教的你?”胡子曰的确是个当大哥的料,见少年人被气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主动站起身,利用询问的方式替他解围。 “我姐夫教的!四门学里的刘教习也教过。”被称作姜简的少年,素来敬服胡子曰。听对方问,立刻顾不得委屈,拱拱手,哑着嗓子回应,“北方乃是玄武,黑色。而龟兹在西方,信使应该用白色角旗。信使背后有一根黑色旗,意味着敌情在北。而另外三竿红色旗,则代表着消息的紧急程度,军中规矩,日行三百里一杆红旗,六百里加急以上,才是三杆。” “你姐夫韩,韩秀才真的这么教过?”酒客当中,有几个是老主顾,知道少年的根底,拱了拱手,郑重询问。 其余酒客闻听,立刻齐齐闭上了嘴巴。看向少年姜简的目光里,却陡增许多困惑。 这年头,秀才地位远在进士之上。凡高中秀才者,至少是六品官起步。而四门学,则是太学的一个分支,里边专门收录官员子弟。 少年姜简的姐夫是秀才,自身又是太学生,照理,不该出现于快活楼这种专门给贩夫走卒添肚子的下等酒馆才对。怎么此人,非但不嫌葫芦头腌臜,并且成了胡子曰的小跟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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