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女(2 / 3)
阴了,只想做献祭给妹妹的小羊羔吗?
上天对他仁慈,有一只髓影妖贴在他脚跟底下,一路跟来了荫城、郦府,如影随形、如骨附蛆,一路冷眼窥探。
最后才现身,来成全了他的渴愿。杨阴至今记得他那不甘的神情,手里紧紧攥着,那吸满了血肉的汲血冬草,不,不仅仅是不甘,那副神情也奇异非常。
“你就不奇怪这‘仙草’为何如此好取么?以为有法宝在身,就万事无忧了?”
髓影妖垂涎他的骨、他的血、一张俊逸清朗的面皮,一腔真切的情魂。但要是这副皮囊骨架的主人不松口,它就得不到姓名,也没法儿把人吞到黑雾中嚼碎了一次,再重塑一次化为己身。
所以它蛊惑道:“你活,这仙草就活不了,你死,这灵药才能带回去。别松手,捏紧了。你也不必怕她为你伤怀,我有了你的姓名,一切都来源于你,从此我成了你,你也成了我。别急着拒绝,你就是拒绝了我,你和这些随从也活不成啦!”
“你…从哪儿生来?”那冷冷的声音从咳血的喉咙中嗬出来,虚弱无比。
髓影妖露出一个鬼魅的笑来,“我从你脚底钻出来的,自然为你而生。”
杨阴暗自嘟囔了一声:“讲道理,我可半点没有瞒他骗他。”
虽说哥哥是死了,他也会赔给妹妹一个新哥哥的,以假乱真,如假包换,绝对像从前那样宠溺、爱护她,那几粒汲血冬草炼成的赤玉丸子,刚才游园之时,他也没有半点藏私地交到郦晴手上了。
他拨弄一下桌上的茶盅盖,半撑着头笑起来。“小羊羔,小羊羔,你也算如愿以偿酿成了美酒,就要被她饮到肚子里了!”
院外乌青的天夹着呜呜作泣的寒风呀,绽一树枝头上零落的红玉梅呀。
杨阴唱的什么小羊羔,惊地一只小脚的雀鸟扑棱棱翅膀惊慌地飞走了。
那尾羽焦黄的雀鸟蠢笨的一只,翅膀打湿了似的,飞来撞去,好不容易一举跃上青天,又被一阵狂风打翻了身,跌落下去,又擦撞了怪石假山,昏头转向地坠落,一头扎进了黑漆漆的鸦群里。
一群乌鸦被惊扰,顿时散开飞起来。
绕着屋檐怪叫,一缕缕阴云似的好不吉利,小芸端着铜盆出去倒水,一见就心生不喜,忙驱赶道:“去!去!”
屋里飞出一道莹白的光直向另一处的屋顶,一瞬间游散开,化作无数道灵活游曳的白蛇剑身,扑向作怪的乌鸦,紧紧衔住乌鸦脖子、翅膀带到远处,直到望不见出来时的院子了,才融在空中消弭。
乜瑛章听不到了,给屋里下了一道隔音屏障,才接着琢磨手里的东西。
“杨阴果真寻到这药?”乜瑛章颇为意外,捏在手心的正是几粒赤红的丸子,“我只跟他提过一两句,这药可不好寻。”
他原本不是为了这茬子事来的。
郦府上下草木凋敝,一片衰败之景,都是因为地处极阴。乜瑛章在飞剑上一俯瞰,委实不太好看,平日里也一定会伤了小徒弟的眼,游园赏花时不免落败她的心情,于是取来了肉骨生机的佛莲枝。没想到连这样的法器都抵消不了草木吸收的阴气,可若是太厉害的仙器,又不免将阴气破坏殆尽,不益于小徒弟养瓷蛹之身。
刚奔走了一圈,回了一处洞府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一件恰好的法宝,吸附花木上的阴气,又将阴气馈回地面。
乜瑛章刚祭了这法宝,便片刻不停地赶来见郦晴,看她正捏着什么往嘴里送,不觉出声喝停了她,把那溢满血香的药丸放到自己眼皮底下,仔细看了一番。
小徒弟忽然扯着自己衣袖,揪地他心里一软,问道:“无岚,怎么了?”
“师父,你回来路上可曾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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