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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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跟你说了,你日后做事可要避开这些字,可不能冲撞了主人!”那人不放心,不想落人话柄,捏着指头指着几个人的鼻子,紧声喝了好一会儿。

赵津心不在焉,连声答应。白天折腾了一番,很快天色晚了,赵津想起那仆人说的,不少人在来荫城的路上折了,有跌死在险山恶谷里的,也有葬身猛兽恶妖腹中的,可那天小姐来时,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如此干净澄澈,在日光下闪耀着、漂亮得夺人眼球。

离开荫城如此艰难,可总有些人来荫城却是这么容易,走时满载而归。

人和人之间就是如此不公平,简单来说,也不过是强的碾过弱的。

那郦小姐大概也跟那些个道长差不多,是来荫城寻珍稀宝物的,或许是她身体有什么怪病,需要千里迢迢来这儿调养,左右…跟他这种粗人不是一路的。

赵津嘴唇不自然地绷紧,手边握住一个拳头,忽然从心底淡了些莫名的心思。

他这种待在荫城里的人就像块儿金丝糖糕边上的蚂蚁,一群群地聚着,一群群地怕着。不明不白死的一茬又一茬。他们这些个“蚂蚁”,高人踩一脚就没了,整日朝天上望着那些来寻宝的道人们,捡些他们高价卖出的破烂,勉勉强强过活着。

什么时候是个头?没有头,只有出去了,才能出头!

想些有的没的才是浪费时间,钱要挣,路子也要找,闯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赵津胸口有什么鼓鼓的,夜里睁着浓眉下一双眼睛,那眼睛黑黝黝地亮着,忽然他披起外衣起来,“吱呀”一声轻轻推开木柴门,看见远处那些精致的轩舍都紧闭着门,门栓上还缠着黑纱布。

传闻里缠门的黑纱布是乌鸦羽毛粘制的,是披麻戴孝的葬衣……

赵津心里一跳,头皮发麻。

白天那种古怪忌惮的错觉又爬上心口密密地噬咬起来。

赵津关了门,合了衣往床上一趟,一点思绪如电光似的来回闪动。

他心下暗忖:“白天路过时也没看到有一处动水,全是静水的小池、小湖、水塘子,池湖里也中的花样式倒多,就是看起来红的惨惨的、紫的也蔫蔫的,半点神气也没有,里面没点古怪绝不可能!”

他直觉那点古怪就出在郦小姐身上。但第二天早起上工,赵津没见到那疑似“生了病”的小姐,反倒受了一肚子气。

事情起的也很是偶然。

先是他去挑水,一群下仆里赵津看起来最是人高马大,臂膀肌肉虬结着,桶往井里一砸,不一会儿轻轻松松就拉满了几缸。挑满水正准备回去领别的差事时,赵津领着木桶,木桶底漏出的水淅淅沥沥砸了一路,一个丫环正巧经过湿了鞋面。

这丫环叫小芸,平日也是蛮横惯了,一看鞋面上绣的红石榴花湿残了大半,破口就骂:“狗奴才!没长眼睛吗?!”

赵津见这丫环身上穿的好,不做声,换了只手提木桶准备绕道走。

“你!……”

丫环刚想发怒,看了眼手边提着的正温好的汤药,怒火压下去,犹还不忿地重重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扯着裙子走了。只不过她心里还记仇,回到屋子里搁下装汤药的瓦罐,一边盛起来一边骂起来。

“这些新来的仆役真是不懂规矩,没个礼貌,把别人鞋子浇湿了也不说声对不住,提着桶就走了,这算什么事!”

这丫头像对着空气说话似的,没人回应,身后架着一张桃花梨木的大床,挂着几层轻纱织就的帘子,里面连细微的喘气声都听不见,仿佛半个人也没有似的。

一点一滴的静谧,细密的针脚一般缝过一段搁冷药的时间。

半晌,那丫环瞅着碗沿,小心的端过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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