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女（3 / 4）

几个钱。男人离婚了，更不好找老婆的。”

祁松枝一本正经地胡诌。他说着这些朋友父母从没说过的话，表情生动自然，仿佛确有其事一样。

“…我现在给爸妈打个电话问问。”

祁松枝的手从暖暖的毯子里伸出来，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机，然后抬起脸笑了笑。没有半点阴霾的模样。他现在真的不生气了，只是有点不死心，还想挣扎一番。他就是不懂，为什么郦晴一定要离婚呢？

那些说她自己不好的话，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都让人心里冒火。

小祁总耳朵都自带隔音、一律不想听。

“你不用打电话，我听爸妈都说了。他们结婚之后，不也就是这样，磕绊着、不完美地过来了。”祁松枝认真分析着，像个不负责任和稀泥的人。

“一年了，我们走到今天也很不容易。你只不过做错了一点事情，我就真的不能原谅你吗，就这样让它过去，不好吗？”

“何必要走到离婚这一地步呢？”

一通胡言乱语，牛头不对马嘴，让人找不出逻辑链来。郦晴听得直皱眉，心头甚至起了点情绪，精准分析出了对方正在狡猾地偷换概念。

“什么劝和不劝分的，这些都是不着调的话、是陋习。”

郦晴站起身，修长的身姿落下影子，重新拢好了他身上的毯子，“这样糟糕的婚姻，除了伤害你、耽误你、让你在死局里找不到出口，难道还会有任何别的意义吗？”

“犯了原则性上的错误，是不能原谅的。”

郦晴的声音好温柔。他听得很仔细，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答，带着点涩涩的鼻音。她说，和她在一起是困在迷宫里，找不到出口，但分开了呢？

祁松枝作为一个普通人，多多少少，也有点怕死、怕痛，因此觉得离开她并不是上策。他不是没有原则，只是退了又退，退到无路可走了，被递过来一根“离婚”的长梯。

他不肯上去而已。

但郦晴却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上上策。

“我是女人，这没错，”她低下头，摸了摸祁松枝冰凉的脸颊，顿了顿，“但在欺负人这件事上，男女都一样。”

“我不爱你，但和你结了婚。这是不负责任的，是错的，我很抱歉。”郦晴语音未落，小祁总就牵住她放在脸庞的手，声音低落而平静地回答，“不要说了，我知道，其实我知道。”

“我喜欢晴晴的程度，和晴晴对我的好感，大概是一滴水和海的区别吧。”

“但是没关系。”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也不怎么值得可怜，要不是你跟我结了婚，我又会耗到什么时候呢？说不定，要做多少可能会做的坏事呢。一开始，擅自把喜欢你的人都赶跑了，又把你牢牢地扣在公司里，不许离职。”

“甚至，我都不可能愿意放你离开这个城市。”

祁松枝突然温柔地笑了，带着点莫名的高兴。他裹紧身上的毯子，像受了惊又安静下来的鹿一样，抱在她腰上蹭了蹭，说：“幸好你跟我结了婚，不然，要是我真的一时冲动下，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郦晴听地心里一跳。

“不要说傻话啊，”郦晴捧起他的脸蛋，认真地说，“除了我，世界上好的人、好的东西是不胜其数的。你就当经历过的一切都是一本小说、一个俗套的剧本。而我叫郦晴，一个不值得多描述几句的小角色。”

“只不过是你人生欲扬先抑的开端，一个背景而已，迈过去了就会越来越好的。”

祁松枝愣了愣，低下头闷闷地说：“你才是在说傻话，还是大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