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女(1 / 4)
他想,自己大概、也许是个自私的坏人。越是心虚不安的人,就越会给自己找借口解释、替自己拼命开脱。
但祁松枝不是。倒不如就干脆地承认自己是一个不择手段、满腹坏水的人好了。情感上的圈套、阳谋并不违法,反而能给自己带来些优势。
小祁总咬了咬舌尖,尽量冷静下来,然后捡起了那本纸册子,把翻开平铺在地毯上的周刊,找到了原来彩印的那一页,完好无缺地夹了回去。他刚要合上去,小指的指尖突然有一点刺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封面边缘割了一下手。
一扫而过时,瞥见边缘底下有一条淡蓝色的细横线,横线下印了几句精心编撰的访谈。
这类财经周刊里无非是些“商界明星”、“环球人物”之类的报道。祁松枝垂眼定睛看了几秒,就深感无趣,满脸厌烦地把这本杂志放了回去。
这些都只是他以前爱看的,关于种种投机融资、传奇事迹。
“哐”的一声,他关上了屉子锁了两道,然后把钥匙随手丢到了床底下。
祁松枝往身后一躺,把自己摔在柔软的绒被里。他避开透窗有光线的一边,手背搁在挡在眼皮上,嘴里发出一声嗤笑。他想,自己果然是做惯了处处算计的商人。
有一副精致又锋利的外壳暂且不说,就连做的事情也永远是精打细算、利己至上。
这句话也不是对自己的嘲讽,而是陈述事实罢了。祁松枝也明白自己身上的坏脾气,眼高于顶的高傲毛病。他并不是个纯粹的、漂亮光鲜的上层人。
“已经这样了,已经做了这么不光彩的事。不管怎么样,不能随意放手,都要坚持下去才行啊。”他突然放下手臂,双手撑起身来,自言自语道。
“都已经赢了,快一年了,当然也可以赢够一辈子的。”
郦晴让他去公司,那他就去,让她开心的事他都试着做一做。绝不能再这么头脑混乱地糊涂下去了。总是在患得患失之中冷战、猜疑之后又歇斯底里地吵起来,只会把郦晴推的越来越远,最后的结果只会越来越糟糕。
也肯定会让插足者得了逞,暗地里偷着笑吧。
他可是郦晴唯一的合法丈夫,具有法律上的亲密关系。想到这一点,祁松枝突然得到了隐秘的安慰,他走到敞亮的窗下。骨节分明的左手搭在窗边,无名指的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极为漂亮的光泽。
“这可是独一无二的。”他的戒指,和他的身份。
吹进房间里的风撩动小祁总发尾,带着点懒洋洋的温暖。祁松枝双臂放下,撑在窗沿前,吹了吹风。四月底的风是柔缓的,吹地有些慢,院下柔软的草地上冒了淡淡的青绿色。他随着轻微的风声,深深呼出一口郁气。
他想起刚结婚时,郦晴不那么忙的时候一起散过的步、还有缠绵时的夏夜里蟋蟀啾啾叫。蜜月是真的十分甜蜜,时间像是一层糖霜慢慢被舔掉。
最后消失不见。让祁松枝至今还念念不忘、珍藏在心尖上。
但在以后,是祁松枝确信着还会有更甜蜜美妙的时候。所以他必须维护这段好不容易得来的婚姻、和郦晴一起的梦寐以求的生活。
是该想想该怎么办了。
祁松枝迎着微风,顺了顺额前的头发,心里也安定下来,精密计算好了之后的安排。他很快系好领带、穿好鞋子,迈开长腿信步走下去。调整领带松紧时,顺便给柴栾柯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他就开门见山地说:“柴栾柯,我想把你调回来,调回郦晴身边,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
“我的意思是,把你调回来,但在这之前,我们找一个时间谈谈吧。”
和祁松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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