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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的，丁颂不如丁语歌。

但是被这么说出来，丁颂面上挂不住，心里也很不好受。

丁语歌扯出一个悲凉的笑容，“凭什么我在丁气志这里受苦，到头来还要被他拿去还债！凭什么啊……”

丁颂猛地抬起头，“什么？他要拿你去还债？”

丁语歌讽刺地笑了笑，“是啊，他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丁颂，你怎么就那么幸运呢？妈为了抢回给你读大学的钱，跟丁气志打架，受了伤也不在乎，怎么就我这么惨呢？”

他幸运吗？

丁颂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考到很好的成绩，他只知道丁语歌随便学一学就会的知识，他就是要啃很久才能掌握。

丁语歌忍不住红了眼眶，“我真的好讨厌你，好讨厌，你凭什么过的这么好！”最后这句，她是喊出来的，其他客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被亲姐这样说，丁颂心里难受得喘不过气，好像多呼吸一下都是罪过。

原来他在姐姐心里这么差吗。

原来姐姐这么讨厌他吗。

原来他丁颂这么差劲啊。

丁颂一向看不起那些轻易否定自己的人，但此刻，他就是这样。

事实上他看起来对其他人和事不以为意，但心里会很在意别人怎么说自己。

而亲姐的话语就像一个根根针，准确地刺在他心里最软弱的地方。

他一下子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他开始反思，他究竟做错了多少。

他究竟什么时候错而不自知。

他有做对的事情吗？

丁语歌控制不了情绪，像找到了突破口，就一股脑地把不愉快发泄出来，她推翻了桌上的餐布，所有菜顷刻散落满地，玻璃碎裂声冷酷而刺耳，她崩溃地大喊。

在饭店门口等着的简郁骁一听见丁语歌的声音，立刻冲了进来。

简郁骁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神志不清的丁语歌，瞪了丁颂一眼，骂道：“你他妈跟她说什么了？”

丁语歌似乎也知道自己又失态了，她哆哆嗦嗦地拿过手边的玻璃碎片，似乎想用痛感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手被鲜血蔓延，看起来很是恐怖。

简郁骁掰开她拿着玻璃的手，柔声哄道：“没事没事，问题不大，松开。”

丁颂眼中的光暗下去，他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病了的丁语歌，恍然发觉自己竟然真的如此无用，连姐姐发病了会怎么样都不知道。

他看着形象全无的丁语歌，忽然觉得很陌生，这种时候，他甚至不如简郁骁有用。

丁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嘉兴饭店的，他只知道，在吵闹中，简郁骁让小弟赔钱，然后抱着丁语歌走了。

走着走着，耳边的喧嚣都退去，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

丁颂身上沾着一些不小心溅到的菜汁，他却浑然不觉。

丁颂手里紧紧攥着小袋子，慌乱之中，好在没忘了把小雨点带走。

对了，小雨点。

丁颂赶紧松开手，失去新鲜氧气的小雨点立刻探出头，刚想骂他，看见他的脸色后，瞬间熄火了。

小雨点也听见了吧。

他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少年的眼尾微微泛红，目光中的难过与委屈却无人倾诉。

小雨点：“不是你的错。”

只这一句话，就让丁颂再也撑不住。

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看见能依靠的人时，本以为不会有的崩溃顿时决堤而出。

丁颂身形晃了晃，他靠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