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1 / 4)
是夜,王老夫人看着婢子们哄睡了晨子安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夜深露重,倚着昏暗的烛光,王老夫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今日之事多且杂,王老夫人不由开口叹道:“时间过得倒是真快,大郎娶妻仿佛就在昨日,这不过一会,九娘都三岁了。那孩子也可怜,只怪我平时对她关注少。”
千尺且笑着,并不言语。王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有什么主意?说出来罢。”
千尺顿了一下,措辞在心中轮转几番才开口道:“那便恕我多言了。老夫人您瞧,如今府里的娘子们都大了,再过个两年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这相府里倒没个正经夫人呢。今日九娘子发生的事也怪不到老夫人身上,府内九位娘子呢,自然难以面面俱到。”
屋内顿时一阵沉默。千尺说得隐晦,王老夫人也不是不懂。这两府结亲,首先是看中对方的身世门户,毕竟门当户对极为重要。其次便是看双方的教养品德,而这教养品德大多都是从双方的父母上探索。相府九位娘子,而没有相府夫人的局面,则会使得这几位娘子在以后说亲的时候低人一等。
王老夫人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改日二郎归府,我与二郎说道说道。”
千尺应声,又见王老夫人神色倦怠,又忙服侍王老夫人歇息。
长青院的灯暗了是海日院的晨子清却在翻来覆去。前世,晨家的人无一善终,晨子清是有愧疚的。愧疚超过了愤怒,因而她今日才愿相信那些都不过是巧合,一切与刘、谢两位姨娘毫无关系。
月光洒落窗边,恰好照到了框边麻雀的雕饰。晨子清突然忆起作为皇后的那些日子,夜夜同月,晖光撒窗,哪些难捱的日子终是过去了,如今想起只是唏嘘。
过了几日,一日午时,晨子清刚下学,便看到桃心在和院子里的小丫头小声说着什么,便叫住问了一句。桃心心有余悸的过来,道:“回娘子,再说着湖月院的事儿呢。湖月院管事妈妈两名,大婢子两名,贴身婢子四名,还有洗衣杂扫的散役二十人。再有他院瞒而不报者十人,共计三十八人,皆被打了一顿逐出府了。”
晨子清一听却略有些着急,虽说只有三十八人,但传到外头风言风语的指不定相府要被抹黑成什么样呢。便对桃心道:“你与我一同去长青院一趟。”桃心不明所以,还是跟在晨子清后面:“娘子慢些,仔细摔着。”
这晨子清只觉事态紧急,到了长青院也顾不上婢子的通传抬脚变进了内院:“阿嬷,三娘有事要讲。”进去却是愣住了,只见谢姨娘也在里头,两人正有说有笑的。婢子在后面阻拦不及,只得跪下请罪。
王老夫人看着婢子一眼示意她下去,又看向晨子清微皱眉问道:“何事这么急,倒是让三娘不顾礼仪了。”
晨子清只得将自己的顾虑全然说出,谢娘子一听倒惊讶道:“没想到三娘子心思细腻又如此聪慧,也晓得为相府规避祸事了,难能可贵呀。”
王老夫人看着晨子清,淡道:“你将相府名声放在第一位,这很好,只是三娘,你如此着急有什么用吗。”
晨子清一愣,王老夫人又接下话:“如今人也被赶出府了,三娘这般着急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晨子清欲言又止,她没想过阿嬷会直接将人赶出府去。如今人被赶出府,为护着相府的名声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人一个个找回府中另做处置,可是那样……
王老夫人不紧不慢的饮了口茶,看向在苦思冥想的晨子清,浅笑着摇摇头:“三娘能想到如此,也不错了。你谢娘子昨日来禀了我,说那些刁奴将事情大概吐了干净,也牵扯到府里不少人。她也想了个主意,刁奴定不能放在府里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奴才是那水,主人是那舟。与主人离了心的奴才们就是水中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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