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4)
夜色渐浓下,树叶婆娑,发出沙沙的声音。
“环境还挺不错。”两人停了车,往罗酥的小区走去。
罗酥住在新丰小区,据她所说,路对面正好有一家金陵正宗猪肚面,还兼卖火锅和甜汤,量大实惠。
衣致祖籍金陵,听罗酥描绘得绘声绘色,颠簸一路的胃也发出抗议。
轻抚上小腹,衣致忍住那抹痉挛的疼痛。
她出国五年,身体实在坏得可以,神经衰弱外加声敏,整夜整夜睡不着,还在一年前查出了胃部球形糜烂。
年迈的老教授也用蹩脚的中文,劝她回国修养。
于是衣致就回来了,她去时孤身一人,回家时也无人来送,瘦骨伶仃的女人大包小包,搬托运,盖签证,飞越三万英尺的高空,颠沛流离回来了。
活像打了个彻头彻尾的败仗一样。
“你是不是没地方去,租房子的事不着急。”罗酥兴致高昂,“你先住我那里,当初我租的两室一厅呢。”
“好啊。”衣致泛起浅浅笑意。
马路上,不时驶过几辆豪车,造型流畅优美,衣致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旁边就是南玺樾府,申城最有钱权那帮人才能住,暴发户根本进不来。”罗酥为她解惑。
吵闹的市中心从不是真正权力者的休憩点,许是看中了建安的清静,栋栋精致漂亮的洋馆与新丰小区隔路对望,绿荫浓重,竟也不显得突兀。
衣致不太感兴趣,只看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不知不觉已走到面馆门口,只隔一条绿化带,蔷薇开得很盛,点缀在锯齿状叶片中。
一阵晚风吹来,她伸手挡了挡,眼光再抬起时,无声微顿。
自然垂落身侧的手不自觉,蜷曲了一下。
唐鹤之?
他似乎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淡漠,路灯开了,昏黄灯光将他身周蒙蒙打上一圈光晕,愈发衬得那抹清贵挺拔的身影不真实。
他似乎比她更早发现她,漆如点墨的眸子静静瞧着她,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
如同看一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 ...真的是他,唐鹤之。
罗酥自然也瞧见了,不过她并没有与唐鹤之打过真正照面,看着衣致这么淡定,一时间居然把握不准这人是不是唐鹤之。
衣致曾经喜欢到天上去,又黯然离开,不告而别的那个人。
“衣子?”她试探道,“那人是唐鹤之吧?”
“嗯。”衣致收回眼,要进店。
猪肚面馆就差一条窄窄的马路,罗酥急忙道:“衣子,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也可以换一家的。”
她并不十分了解内幕,只知道两人分开的不愉快,唐鹤之是衣致的导师,为此衣致还专门申请去了偏远校区完成学业。
这附近小吃很多,罗酥记得衣致爱吃蚝烙。
“没有不喜欢啊,我们就吃这家。”衣致语调轻松。
她面色自若,甚至挽着微笑,从容与唐鹤之擦肩而过,白金色的头发被晚风扬起,送来五年不换的橙子香波味。
他甚至礼貌地侧身,为她让路。
罗酥捏着一把汗,就怕唐鹤之突然翻脸,只是当衣致进入餐馆,连门帘噼里啪啦的声音都归于沉寂,唐鹤之也未动一下。
他依旧盘着那串绕了几道的珠子,发呆似的,罗酥落后衣致半步,没敢回头看。
唐鹤之一直在外面站着,直到候泽诚来。
“鹤之,又叫你等,节目组那边交接耽误了。”伴随一声急刹,候泽诚从限量版跑车上潇洒跃下。
唐鹤之掀开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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