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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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天的什么破事都让他遇上了,苏倾山暗自痛骂着,身后的家伙却不予理会。

他现在只能卯足了劲往前跑,鞋底堆积的泥土磨损着信心。他干脆两只脚陆续一蹬,光着脚奔跑。

脚上一轻他的步伐也更加迅疾,一步一个脚印,袜子也不堪重负被扯入泥堆,他不敢向后看,他更希望这是一场梦。

不知跑了多久他早已精疲力竭,身后家伙的速度不减半分,差距渐渐拉近。

他梗着脖子呜咽着,活了快十八年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绝望。这种情况下他从没想过放弃求生,可现实的传送带却将他拉入深渊。

终于,他行动的步伐退化成近似于奔跑,身后那家伙的影子如约与他的影子重叠。

沉闷的撞击声夹杂着刺痛在头顶扩散,他应声跪倒在地。

他眼中整个世界摇摆不定,残存的理智支撑不起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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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回荡的铃声惹得仰躺在地的苏倾山眉头紧皱,正午的阳光毫不客气地倾泻在他脸上。

煞目的日光和急促的刺耳声不断搅动睡意,闭眼摸索一阵,无果,他忿忿揉动眼睛坐起身,环视周围寻找声音的来源。

在沾满油汁的桶装泡面碗里找到手机,振动刺激手掌,他不紧不慢地抽出几张纸巾,大致擦拭几下机身,看了眼屏幕上以一五八为开头的号码,接着拇指滑动接听。

“喂,倾山啊,你现在在哪呢?”

意料之中的声音,他还有些头晕,于是靠坐在桌腿边与电话那头的人谈话:“外面。”

那人早已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听到有回应后继续道:“昨天是你生日你怎么没回家啊,姑姑还做了一桌子菜等着呢,你上哪去了?”

“没去哪。”他后脑抵着桌角仰望天花板,随意回了句。

“那你今晚回来吧,明天元旦,你妍妍表姐放了三天假呢,咱们一家五口一起跨个年。”

“看情况,能回就回,不能回就不回。”他的嗓音有些干哑。

苏旬棠语噎:“那行,不过放假这几天你要回趟家,我得看到你的人。”

“再说。”随即挂掉电话。

原地埋头呆坐了一会儿,这通电话让他感到无力,宿醉感再次袭来,他连忙拿起桌上仅剩一半的矿泉水大口啜饮。

昨天是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三十号,该说那是他过得最糟糕的一个生日。

上午实在忍不了跟那群人起冲突互殴了几拳,中午被停课连带着通知家长,下午又被那家伙痛骂一顿。

一天的不悦堆积如山,于是他买了几瓶酒还有零食来到泽洋港口吹风痛饮,醉酒醒来后就躺在自家的仓库里了。

听说大醉一场能冲淡很多忧愁,所以昨天是他第一次喝酒,对酒量没什么把控,浑浑噩噩喝了不少。

简单洗漱后对着镜子随意抓两下头发,看着镜子里的鸟窝头他不禁笑出声,或许不假,酒精确实能让人短暂忘记烦恼。

看一眼手机,十二点差几分,现在这个点刚好能在附近五仁街吃个午饭。

走出自家的六号仓库,扑面而来的湿咸海风吹得他神清气爽。

一旁的嘈杂声引起注意,几个行动井然有序的男人在港口附近搜寻着什么,他知道那是便衣警察。

这是个废弃港口,很少有人光顾这里,除了钓鱼的还真没见过几个活人,他来这里也只是图个清净。

大概是找寻离家出走的青少年,这年头父母总是把期望强压在孩子身上,强迫他们汲取过量的压力,能有不疯的才有鬼,每到考试期他总能在这眼熟几个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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