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殿萤飞思悄然(三十六)(2 / 3)
边喊着娴妃,一边忍着火辣的灼痛抬起一方落地铜烛台,如持剑般,朝身前一挥,撇开她面前正烧得如火如荼的黄花梨木屏风。
一步跨过,柴火噼啪伴随“砰”地一声,横梁垮塌倒下一头,教她在瞬息间惊出额前厚厚一层冷汗,险些被其砸中。
饶是如此,如鸢也不过惊骇后怕了一瞬,她迅速上前拍了拍娴妃,又拾起娴妃的布帕用茶水浇湿后捂好她的口鼻,将她双手搭在自己肩上,立时背着她起身。
到眼下,如鸢已经不知几时了,也听不得外面的风声,火光在她面前肆虐,几乎已经翻成一片火海,眼前是空中不断翻飞的火星,四散的浓烟,耳边惟有木头炸裂的噼啪声。
她又抄起铜烛台挡开屋内那些不断倾塌掉落的残件,竭尽全力大跨步地越过重重障碍,娴妃在她耳边呓语,如鸢恍惚中听见,她在低声地唤着萧云淮。
是了,如果娴妃出了任何事,那个曾对她说不如你叫我作玉郎的人,该有多伤心。
她又想起了当年看到阿爹阿娘倒在血泊里横陈在地的自己的样子,她不想萧云淮也变成那样。
等如鸢快要踏出大门的时候,寝殿已经烧作了一个火窟,门框也终于再支撑不住,在猝不及防间正对着如鸢倾塌倒下,纵然她反应极快,但瞬息间全然抽身已不可能,便径直侧过身去护住了娴妃。
带着火的门框猛地砸到了她额头跟左肩,好在她抬了手挡下,没有一点波及到娴妃。
不过是眉尾上方落下殷红一线,如鸢根本顾及不得,踩着门框一步跃出殿门......
安置好娴妃后,浓烟已经包裹了整个昭阳宫,赩炽的火光与滚滚的黑烟漫天交织,如鸢看见玉瑶踉跄着从房里出来,她又去耳房时,屋内也早有了动静......四处传来走水的声音,屋顶倾覆,斗拱倒塌,一切已经混杂不堪,墙垣外也起了救火的呼喊。
眼见旁的宫里的人纷纷涌入,耳边隐约是禁军赶来的声音,如鸢只能从后院翻墙而出,否则她这一身只能被当作刺客。泪水还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这回虽只怕是要暴露了,但好歹救下了娴妃,其他人瞧上去也没太大的问题,些微安心的同时,却又慌乱于自己又该如何。
为了避开众人,她照旧沿着离各个殿宇皆远的外围河道走,脑海中同时迅速地思量,既眼下昭阳宫已经回不得,这宫中却是再无她的容身之处,唯一的出路便是径直出宫去,可眼下早已落了禁,她这一身又如何出宫?
屏息间,如鸢越想越头大,思绪一散,才察觉到额头上跟左手挡住门框时落下的伤痕隐隐作痛。她稍缓了步子,趁着隐约的月光,才见自己左手手背一片血肉模糊的环状烫伤,正好是那雕花风门的印痕,又摸索到额头上的血迹,在指尖泛出一点殷红。
罢了,眼下纵是痛也只得忍着,得先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正如今夜后来发生的一切始料未及,如鸢万不曾想到的是,就在她又跑了一截,尚在草木中穿梭时,却忽听得一声惊喊:“有刺客!”
头皮发麻的一瞬,她蓦地抬首,正对上河道上宫墙拐角处赶来救火的一队禁卫,只因她刚好跑到的位置并无太多遮掩,且这队人马猝不及防地打拐角出现,她甚而来不及提前听到声音早做防备,为首的禁卫便已经一眼瞧见了一身黑衣且还蒙着面的她,两拨人就这般撞在了一起。
禁卫一声大喝,本是赶去救火,眼下却立马调转势头直冲如鸢而来。惊惶之际,如鸢却又不能往回跑,立时拔腿向前,但饶是贺青亲手带出来的龙骧卫,训练极其有素,一见如鸢竟不回首往后逃,反而朝前,立时分左右两道围堵住如鸢。
她原本一身夜行衣,不怪乎会被当成刺客,可现下不仅有口不能言,身上更是连把傍身的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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